金凌一见东罗就黑脸,这个时候,她见到公子府的人就火,立即喝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
东罗一瞧见龙奕也黑脸,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叫人趁虚而入了——他清楚啊,这个时候的金凌是何等的受伤,于是他对于龙奕的戒心便又重了几分,皱眉睨了一眼后,单膝跪地答道:
“东罗想跟着金主子……”
金凌冷冷看着,第一个直觉就是这是九无擎派来的,她越发的不明白了,那人为什么一边气她,一边想护她?
“不好意思,我是小喽喽,养不起公子府的的大人物。逐子,将人打了回去。看见了就碍眼。”
“东罗不走。即便金主子打死东罗,东罗也不会回去。”
东罗‘挺’直着背脊骨,誓死不归,他担负着主子‘交’代的任务,怎么可能回去,心急之下,向逐子使了一个眼‘色’。
逐子接收到。
这回他没有乖乖听金凌的吩咐,慢吞吞推脱了一句:
“主子,那个,做人得讲原则,这话是你说的不是……嗯,所以,逐子我不打不还手的人,赢的太没有面子了!”
金凌嘴角一‘抽’,不由得眯起了眼,第二个反应是:什么时候,逐子也叫九无擎收买了?
最后,东罗还是跟了金凌。
这一夜,丑八怪叙子,一去不回,‘玉’树临风的公子青,翩然归来。
这一夜,在回京的路上。
行营驻扎地,士兵在巡哨。
拓跋弘久久难眠,独对星空沉思,这番进京,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父皇的身子,听说是一天不如一天,太子拓跋曦,坐镇御书房,日理万机,很多批示都是他在‘操’作,便是召他回京的旨意,那笔墨也出于他之手。
他这个七弟,会着一手不俗的了书法,这孩子集父皇的宠爱和教诲于一身,得尽了天时地利,太子之位一旦坐稳,一旦得尽人心,那么将来,他拓跋弘就再没有其他机会得了这大好的江山。
塞北的兵‘乱’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先冷眼旁边,一是因封地之兵不得皇令,绝不可随意出封迎战,再则,封地上的兵马并不多,绝对不能贸贸然出战。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楔机,奇兵突出,险招致胜,稳定了因为镇南王重伤而引发的军心‘混’‘乱’。
而后,他以将在外军令有所有授为由,亲自带着朝廷上的这支军马,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为平定战‘乱’,力拔头功,得来所有将卒的人心所归。
而后,皇令又至,令其入京领赏。
到底是领赏领罚,还是有待商榷的。
他还是来了。
不回,就表明自己怀着‘私’心,越发的受人猜忌。
不回,可能会引发兵变——当年,九无擎在军中的影响太大,提携过无数被埋没的将才,如今军中将领,多半得过他的好处。他现在手上这支队伍里,就有属于九无擎的人。
不回,曾经在他麾下同生共死的的骠骑营数万之众,极有可能会叫人收服——
他听说了,拓跋曦最近一有时间就入军帐,和士卒们一起‘操’练。九无擎在慢慢的引导他收服军士之心,带着他去接触曾经由他带出来的人马,教他放下储君之尊,竭力拉拢人心。
“报!”
有人匆匆走到他身边:
“宫中飞鸽急信……”
拓跋弘拿到手‘抽’出一看,脸‘色’一变,但见上面写:
昨下午,皇上昏沉,今晨醒来,曾召见九无擎和宫慈。后又召见太子,及三位辅政大臣,已下退位诏书。夜时,紫宸宫一片‘混’‘乱’,似又出事。如今宫中闭锁,消息不可出,望王爷早作打算。
落笔:珠姬。
这时,容伯也匆匆疾走过去,将手上捏着了片腊纸递上,说:
“少主,刚刚得到消息。九无擎已经将他的‘女’儿送走,那忻娘的病,据说已痊愈,是公子青拿了九无擎的救命‘药’救了那小丫头。如今他把公子青也逐出了公子府。之前传报说九无擎受过伤,看样子是真的,现下没了‘药’,他这条烂命肯定活不长久了,所以,他支开身边可以羁绊他的人,必是准备背水一搏了。少主,为拓跋曦做先锋,扫清阻障,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必是你!”
借着篝火瞟了一眼密信,拓跋弘站了起来,淡淡的踢了踢脚边的柴火,令它烧的更旺一些,点头说:
“也就是说,那退位诏书有问题。父皇可能被困住了。”
四月十四日,西秦金銮殿下,一纸退位诏书砸起千层‘浪’,同时,淮侯慕不群宣布了天鉴司选定的登基日:五月初二。
消息传到一品居时,一身墨袍男儿装的金凌正在吃早点。
龙奕听的那是目瞪口呆,差点呛到:
“什么?现在就退位?那破孝有那本事镇定那帮朝臣吗?拓跋弘有什么反应?”
听得玄影回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晋王的反应。
金凌一边吸着小笼包里的汤汁,一边在心里嘀咕:“果然是权位的人,心思就是敏感!”
玄影答道:“晋王星夜兼程,带了先锋骑卒已到城外,要求入宫见皇上……太子已经放出话来,‘交’出兵符,就许他放入宫见驾!”
这话明明白白的说明一件事:九无擎这是打算拿晋王开刀了。
待续!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