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了一个白,放于墨景天左上手处,“啪”一下落子,满盘皆活。
墨景天看着这重新活过来的棋面,不觉啧啧称奇:“公子青果然是棋道高手!”
“称不上高手,只是喜欢玩罢了!”
凤烈再度看看棋局形势,当真已起死回生,便含笑睨了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青城……你这样子太不厚道了!”
金凌闲闲瞅着:“我什么跟您说过我是君子?”
面对这样的淡颜寡‘色’,凤烈感觉很不自在,她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呢——全没了以前那份热络,又或者说以前的亲近只是想探知他的底细,她心里必是明白他是谁的,可她为什么没有找他寻仇呢?
“怎么样?梵文译的如何?”
墨景天笑的最是和善,将手中的一把棋子扔回棋碗,一团和气的问着,明亮的眸子挂着浓浓的兴趣,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
“嗯,还算顺利!”
她回答的模棱两可:“你们走吧!最迟明早,青城便随九公子去鍄京府解疑犯身上的毒……”
“如此就有劳青城兄了……”
墨景天很好说话,站了起来,捶捶肩骨,笑灿灿的看向转向神‘色’深深的凤烈:
“凤王殿下,不如,我们移驾去外头走走吧!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给他们添‘乱’——扰了他们的清静,防碍了案子进展就不好了是不是?如今宝珠天盘尽数失窃,我们急,想必身为帝驾座前的九公子更急,早一些把疑犯救醒,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你以为呢?”
凤烈瞟着这张俊气而年轻的脸,一时猜不透这人怀着怎样的盘算,说来也真真是奇怪,宝珠失窃至今,这位云国的太子,初惊之后,情绪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态度好的出奇。
“好,等你办完这件事,我们再叙旧——还有,若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或者找常田!”
金凌未应,全当作没有听到他后面的事:“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忙了f辞!”
抱以一拳,转身傲然‘挺’‘胸’而去,出‘门’时,就看到东罗守在‘门’外,‘唇’角上扬的瞅着。
找书!”
东罗恭身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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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缕,书房。
‘门’掩上时,拓跋曦极小心的瞄了瞄九哥——
九哥不说话,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骇人的气势,都没有理他,一直背对他。
“九哥……您别生气!”
“你认为我不该生气?”
九无擎淡淡的反问,语气很平静——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九哥!”
拓跋曦生着几分怯,小脸上有几丝不安——九哥很少凶他的,越是宁静,却代表他气的厉害。
那天,他离开时,九哥刚醒,还没有劲儿训他,今日来,正好撞到枪杆子了,一顿训是免不得的,但他也有话要辩说。
“九哥,我知道我不该以身涉险……可那是我四皇兄,小的时候,还抱过我,教过我功夫,虽然,六皇兄对我很不友善,视我为眼中盯‘肉’中刺,可那与四皇兄无关不是,至少表面是这样……他从没有加害过我,这些年待我也不差,那番我被六皇兄算计从马上滚下来,还是四皇兄抱着我跑回了皇宫,要不然,那番只需迟上一些时间,兴许我就成了瘫子,或是瘸子了……等到他有难的时,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九哥说过,堂堂男子汉要讲义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九无擎听他说的侠肝义胆,头头是道,不觉生了忧丝,这孩子身在皇室,却如此的知恩图报,只怕将来反而会苦了自己。
他转过了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孩子,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一定不知道当初晋王之所以会拼命的救他,是因为想借着他讨皇帝的欢心,若照着他自己的心思,巴不得他从此成为瘫子,如此,皇位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又或者这一切本身就是他设下的‘阴’谋,只是最后六皇子成了替罪羔羊,晋王呢,不光得了一天大的恩情,而且,还借此飞黄腾达。
他想告诉他拓跋弘不是好人——没有证据可以佐证他的说词,这些年,拓跋弘在曦儿面前做足了功课,从来不会正面为难与他。那人好深的心机。
“讲义气是好事,但是,曦儿,你在救人之前,先要考虑好你若出个三长两短,你的娘亲将来由谁来照看?你应该知道,我是活不长的!”
拓跋曦小心肝一颤,噤声,恭恭敬敬的站着。
一声唏嘘轻轻‘荡’开。
“曦儿,不是我要说你,那天的情景真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若非有‘侍’卫鼎力护你,你的小命早没了!你若死了,将来如何再来孝敬你的娘亲?九哥这些年来搜罗天下灵丹妙‘药’,就是想救活你娘亲,你不是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着九贵妃醒过来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读书,将来干一番大事的吗?要救人,也要审时度势……那种人,不值得你拼死相救……”
最后一句,语气极重,在拓跋曦面前,他很少用这样重的语气。
拓跋曦想起那天的情景,以及那个因救四皇兄而死掉的公子府‘侍’卫,沉默一下,俊美的脸孔上浮现着一层层的疑‘惑’之‘色’,闷声不吭好一会儿,才轻轻问:
“九哥,你和四皇兄到底结了什么仇?你们之间为什么总是势如水火?你跟我母妃又是什么关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