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他的神‘色’极度认真。
金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完了,真惹上桃‘花’债了——不行啊,她还不起桃‘花’债的,立马断然拒绝:
“你和龙卉龙蕊将来怎样,我管不着,总而言之,我跟你,没戏!我是有未婚夫的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如果他死了,我就做一辈子老姑婆……”
下一秒,他果然脸‘色’大变,本来的殷勤笑容刹那凝住,整个人也僵住,空气一下静止——
看到这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金凌发现自己还点残忍。但是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她的归宿从来不在龙苍,哪怕这辈子燕熙真的已死,她能做的是回去九华,遵从父亲的心意,另择夫君,担起自己的责任。这将是一个新的起点,与她而言,也是一种无奈的认命。她的人生大计中,没有龙奕这样一个角‘色’的存在。说做一辈子老姑婆,无疑是想让他死心。
“你在骗我?”
龙奕抖了抖嘴角,强自镇定的一笑。
金凌摇头:“不骗你……我真有未婚夫的……那人,你也认得的,他叫燕熙……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在我六岁那年,便订了这‘门’婚事……若不是因为中间出了岔子,我早已是他的妻子……这几年我奔‘波’在外,就是在找他……”
字字句句,如利箭穿心而过!
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燕熙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哥哥,原来她拼命的进公子府,是在寻夫,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在一厢情愿——
龙奕脸上泛起一层层自嘲之‘色’,他牵强的笑了一个,睇着这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一阵阵苦涩自心底漫了上来,将他的热情以及喜悦全部淹没——
他从来不是多情的人,应该是,他本‘性’是淡漠的。自幼,他为白虎所养,人之初的那几年,他不懂人语,是骑在虎背上长大的野孩子,对于人族,他满怀戒心,从不肯轻易‘交’心。进龙域后,龙主给他聘了三个奇人为师,才渐渐有了人‘性’。
那些年日子过的很枯燥。
大师父说他心思太野,不好教化,二师父说他玩心太重,太不务正业,三师父笑说天真未泯,良‘性’未失,做个逍遥自在人是极好,做个高位上的人,这‘性’子,真的改啊,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便拿三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来回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龙域族中的权利之争,是他不爱的,他怀的还是山林的写意,也不喜被规矩束缚,他志不在权势,偏生成了龙域族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
从一无所有,到至尊至贵,他从不拿手上的权当回事。在龙域待了那么多年,他看到的是权利之下的肮脏——周围有太多太多阳奉‘阴’违,见鬼使舵的人,是与他‘性’情最相投的三师父,教会了他如何读人心。
越是能看懂人心,越觉得待在龙域没意思,所以,他常常偷跑出来,四处东游西‘荡’,也不知自己想要追寻什么?
十三年前,遇上琬儿,是他跑的最远的一次。
正因为遇到了琬儿,他才明白自己心头最渴望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只是一份心贴心的相亲相近——
琬儿给了他那样一份不掺杂质的喜欢,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天伦之乐——那个冷‘艳’少‘妇’温温柔柔的将燕熙和琬儿左右怀抱亲‘吻’他们面颊的情景,至今他记忆犹新,琬儿在少‘妇’怀中打滚,在燕熙身上呵痒的场景,曾深深热过他的心眼……
活了那么多年,从不知道自己父是谁,他心下清楚,很多人都在背后叫他“野孩子”,觉得他没有资格坐上少主之位,直到他用自己的的能耐令所有人闭上了嘴。
对于琬儿的依恋,源于他对于家的向往,以至于琬儿之死,令他纠结至今,那是因为曾经的这份向往支离破碎了……这些年,他在江湖之上寻寻又能觅觅,可那份心动和欢喜不曾再度拥有。
直到遇上这个冒牌“慕倾城”,所有在冬眠的心动被唤醒。
他是如此的渴望
想将曾经几乎失去的幸福重新纳入怀中,正当满心憧憬,却叫这个没心肝的‘女’子打烂了一切幻想……才发现所有种种,都是一场笑话?
他默然了,忽觉得自己的着实可悲可笑。
脸孔一沉,转身绝然离开!
“虎……虎头……喂,你别这么小气吗?”
金凌追了几步,有点结巴,心下明白这孩子生气了——真是的,有什么好气的,做不成夫妻,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龙奕真是一个值得一‘交’的人,若因为这样,就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龙奕……”
她急形于‘色’的拦住去路,张开手臂,闷闷的叫道:“不许生气!”
龙奕火大的一把拍开她的手,使的劲儿可大了,她疼的收回了手,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玄影,忧心忡忡的看着少主那‘阴’沉不快的脸,又瞧了瞧捂着手背站在当场的美丽‘女’子,他们的对话,他听得那可是真真的清楚呢……真为少主心酸,太心酸了……
三两步,龙奕跑的没了踪迹。
玄影回过头时,看到始作甬者就站在他身边报怨:
“你家主子是个小器鬼!”
玄影动动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不高兴的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