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束手无策的看着这位大山压顶都不会变‘色’的主子,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自己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嚎啕大哭,那种悔与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们只能被主子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悲伤之‘色’深深的震撼着!
他们不懂,再苦再痛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主子,为什么抱着这个丑丫头,伤心成这副德‘性’?
哭声惊动了在西阁照看东方若歆的十无殇,他飞步而来,看到九哥哭的如此痛彻心扉,惊呆……
“怎么了?怎么了?”
他冲东罗和南城问,这二人,只是茫然的摇头。更全的言情没有广告哦)
“你们怎么‘侍’候的?居然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怒叱了一声,转向九无擎,蹲在他跟前,试图想让九哥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焦急的问着:“九哥……你怎么了?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九哥……”
最后,他失声而叫。
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再度上演了:
惨叫声突然而止,一大口鲜血自九无擎‘唇’里喷出来,就像压抑不住的火山,强而有力的迸‘射’而出,锦被之上,顿时染上了一大朵‘艳’‘色’的血‘花’,在烛光底下,泛出妖魅的亮光。
十无殇脸‘色’骇然失‘色’,扑过去,扶住九哥摇摇‘欲’坠的身子,切声急痛的暴叫:
“九哥,这‘女’人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哀恸?九哥,回答我,跟我说话……别闷在心里,你的身子经不住这样子伤心的……九哥……”
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了!
疼!
除了疼,还是疼!
钻心刮骨式的疼,就像肆虐的海水,将他淹没。他连浮到水面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无尽的疼痛里承受着缺氧的窒息——要死不能,要活不得……
他吐血了,眼底的血‘花’是如此的邪‘艳’,对衬着她的脸‘色’,是如此的惨然。
定是他造孽太多,老天故意要罚他——
罚他亲手毁掉自己最最珍爱的‘女’子,要他深刻的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泪流如涌,将怀中陷入昏沉的‘女’人紧紧抱着。
他是如此的想念她的笑靥如‘花’,如此的想念她的声如脆莺,如此的想念有关她一切的一切。
明明想要守护,结果,却被自己亲手撕毁了她的笑容,用冷漠强夺了她的美丽,用铁石心肠造成了这样一个无法重来的错误。
一切,如梦,如幻,是那么的不真实!
前一刻,他昧着良知缓解了身体上的痛苦,后一刻,所有雨过天晴后的欢愉,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
从云端到地狱,那仅仅只是转瞬之间的事,十三年所承受的痛苦都比不上这一刻来的噬骨锥魂。
淡淡的梅香,夹带着罪恶的血腥,冲进他的呼吸里,如无形的刀子,搅烂了他的肚肠,血水,犹在嘴角汩汩的溢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爹爹”说过,人无卑贱之分,‘女’孩儿是用来疼的,而不是糟踏的。
他牢牢记在心上,但为了活下去,他一次次的违背自己的良知,把那些无辜的‘女’子当作了‘药’引子,将自己的希望建立在别人的绝望上,用自己手上高人一等的权力,理所当然的享用她们的牺牲,来成全自己的‘私’心。
他做错了……
“我错了……不该苟残喘留着这口气,一次次的害人,不光害人……还害已……”
“我错了……不该把玲佩放出去——如果没有这枚‘玉’佩,你一定早认定我已经死了……就不会千里迢迢的再跑来这里……你应该做的是,找一个与你匹配的男人,过你应该过的生活……而不是在外头颠沛流离……
“我错了,五年前,不该放下所有的坚持,‘逼’自己堕落,‘逼’自己自‘私’自利,‘逼’自己残暴无情……只为了活下去。
“我真的错了……错的太离谱太离谱……
所以,老天要罚他!
所以,她心心念念的人儿,说冒出来,就没有一点预警的闯了进来,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手指抚上她的丝发,那柔软的触感,是如此的让人心醉——
刚才,他就在纳闷——
为什么一个奴才会有如此质感的丝发?
为什么她会给他那样一个熟悉而想珍惜的感觉?令他情不自禁想对她好,情不自禁想好好爱她……
那一场尽兴的欢爱里,他在潜意识里把是将她当作了小凌子——
对小凌子怀有那样一种藏于灵魂深处的渴盼,一种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盼,一种他认定这辈子再不可能得到的渴盼,于是,才有了那样一种令他感觉羞愧的快感,才令他一再的想知道她的容貌,竟有点希望,他欢爱着的人,便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
明知这样的想法,是如此的荒诞,明知这样的假定,是如此的可耻不堪,他还是怀了这样一种心思。
他没想到,一切会成真。
他没料到,老天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才知道,原来之前的心思,只能是一种歧变的慰藉,才发现梦想一旦成真,是一场乐极生悲的梦魇……
听得九哥这一声声的追悔莫及,十无殇惊骇的目光落到了“丑丫头”身上,这个‘女’人,是谁?
她到底是谁?
能令九哥如此的心疼如裂,恨不能就此以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