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美人捂着脸再次跌在地上,伏在那里半天起不来身,最后,她索性就趴在那里,声声滴血的控诉:“臣妾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徐蕊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专c!我不甘心,不甘心!!”
孟昶不想再听她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迈步向外走去。
“来人!将这个奴才压入死牢,珍美人许氏歹毒心狠,祸乱宫闱,赐其白绫一匹,匕首一柄,鸩酒一杯,自行了断!”这冰冷的话语,是那个无情的帝王最后留给珍美人的话。
那抹明黄的衣角消失在绿竹殿,有侍卫进来将子辛压下去,珍美人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半晌,一声似动物的呜咽传出,此时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没多久,赫德全带着孟昶的旨意来了绿竹殿,他手上的金色托盘里,正是一匹白绫,一柄匕首,一杯鸩酒。
“娘娘,快接旨吧。”赫德全将东西放在珍美人的面前,“皇上让您自行了断。”
珍美人适才抬起僵硬的头颅,披头散发,犹自不死心,“皇上他,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赫德全摇头,珍美人呵呵笑着拿起金盘里的那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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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美人自尽在绿竹殿里,子辛也认罪伏了法,张大厨和秋雨无罪释放。
第二日,孟昶下旨将三皇子孟苌钰过继给了徐蕊。
又三日,珍美人的父亲许光海被查出贪赃枉法,被斩了脑袋,连诛十族。
不过,有知情人士透露,这许光海的死不只是因为贪赃枉法,还因为他伙同在宫里做妃子的女儿,四处散播关于徐贵妃的谣言,皇帝大怒,适才将他调查,并赐了死罪。
这下,宫里可太平了。
孟昶忙碌之余,花更多的时间在徐蕊那里,又下令将水晶宫周围的土地翻新,移栽了许多名贵的芙蓉,这次不只是深红色,还有鲜见的纯白和明黄。
又一茬芙蓉花开,水晶宫周围花开似海,孟昶日日与徐蕊在水晶宫侧的摩河池畔泛舟,赏景品酒,吟诗作对。
二人并肩坐在一起,携手望天上苍穹,孟昶感叹:“蕊儿,朕始终觉得这一生不够长,但是这几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忽然换了对自己的称呼,徐蕊心中感动,低垂了眸子,道:“这几年,亦是臣妾最开心的日子。”
孟昶将她揽进怀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蕊儿,为了你,朕甘愿做昏君。”
“皇上……”徐蕊伸出纤纤玉指堵住他的嘴,孟昶拉下她的手,道:“不要叫朕皇上,喊我仁赞。”
“仁……”那个赞字湮没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孟昶紧紧的将徐蕊箍在怀里,这个吻不似从前攻城略地,带着怜惜的温柔轻舔慢抵,带着一个帝王深深的爱,彻底融化了徐蕊。
摩河池畔画船悠悠,四周青翠飘扬,红桥隐隐,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虫鸟似乎都偃旗息鼓,生怕惊吵了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
赫德全看到画船上的情景,带着一干伺候的奴才,远远的躲到了灌木丛后面。
一个小太监好奇的伸着脖子看,赫总管扬起拂尘打向他的脑袋,“小混蛋,看什么看!”言罢,自己竟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月光下相拥而吻的男女,当真美的跟画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