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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锁链的叮当声,一道人影,即刻掠到了潘安邦身前,扑跪在其身体之上,哀声大哭:“门主,你怎么会这么傻?”
慕容凡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老奴武童山。 ..
只是此刻,武童山却是憔悴得很,满身血污,两条锁链,穿透了两根琵琶骨,叮叮当当地拖曳在身后,竟是仿佛受了酷刑。
看得慕容凡心头一惊。
“门主,少主他临危之际,只想着自己活命,何曾想过你一分啊?你竟然拼着筋脉尽断,神智尽失,也要舍身救他?你值得吗?”武童山老泪纵横。
身为万焰门历代的仆人,武童山可谓是看着潘安邦长大的,对其有着浓厚的感情,如今,见了潘安邦如此模样,武童山涕泪横流。
慕容凡闻听此言,倒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武童山大哭了一场之后,却是终于站起身来,来到了慕容凡面前,痛苦地说道:“慕容先生,刚才的一切,我部看在眼里,山门不幸,门主已然成了一个废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性命,老奴拼着这条贱命。愿意替门主以身代过。”
武童山说着,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慕容凡身前,老泪纵横,万念俱灰。
慕容凡眉头紧皱,却是即刻伸出双手,亲手扶起了武童山,沉声问道:“武老先生,你这又是怎么沦落到此番模样?”
武童山看了看穿过自己琵琶骨的锁链,一声长叹:“唉,一言难尽啊。那日陪同少主去京城,与您遭遇之后,您大仁大义,没有取我这条老命,甚至以德报怨,赏了老奴我一粒凝气丹。老奴我哪舍得服下那等灵丹妙药?回到山门之后,第一时间献给了门主。可是,却是因此引来了少主的怀疑。说我在那种情况下,焉能还有命在?如今不但安然回到了山门,甚至还多了一粒凝气丹。少主认定,我是被先生您收买,成了万焰门的奸细。因而,穿了我的琵琶骨,关进了地牢,百般折磨。门主虽然有些不信我会干出背信弃主的事儿,可是,如今少主认了干爹,又认了义兄,这万焰门早已经不是门主能说的算了的。唉!想我万焰门,百年前也算是威震西南一方的名门大派,到如今,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山门不幸啊!”
慕容凡闻言,却是冷声说道:“哪有什么山门不幸之说?这一切部再正常不过。潘安邦和潘坤两父子能有今天,都是必然的结果。正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伦常乖舛,立见消亡!”
“伦常乖舛,立见消亡?”武童山听了慕容凡这句话,却是浑身一震。以前只以为潘安邦对于少主潘坤,不过是溺爱了一些,哪知道,却是早有古训。如今,听慕容凡喝出这句话,武童山心头巨震。
“你一身结丹后期,假婴的修为,因何要被其老老实实地锁住,受尽那折磨啊?”慕容凡却是痛声说道,“你以为,你这么做便是尽了那忠义之分,可是,如今,你看了潘安邦舍身救子,你也知道问一句,这样值得吗?可是,反过来,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这样值得吗?愚忠!是非不分,便是愚忠啊!”
慕容凡说到最后,亦是满腔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武童山听着慕容凡的怒吼,深深地为之动容,再回看一眼地上已然成为废人的潘安邦,武童山内心深处,突然间像是有个东西,悄然破碎了一般,自己从小所坚持的对于潘家,无条件的忠诚,渐渐地烟消云散了。
那颗原本因为山门不幸,已然万念俱灰的心,也渐渐地恢复了生机。
那身为金丹后期的老者,终于从骨子里焕发出了自己该有的蓬勃力量,浑身一震,两条穿过琵琶骨的锁链,寸寸断落。
武童山,嘭地一声单膝跪倒在慕容凡身前,一抱拳,大声说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顶,令老奴,不,令老朽我豁然开明。先生恩同再造,请受我一拜!”
慕容凡一挥手,一股真元,托起丁武童山,沉声说道:“武老先生,坦白地说,当日见了你舍身救护少主,我便起了敬重惜才之心,几番话语间,多有不恭言重之处,还望老先生海涵。如今,你既然已经豁然开朗,我便准你所求,这潘安邦的性命,我不取,亦不必让你待其受过,你就此带走他便是。”
慕容凡说完一闪身,负手向后撒了一步。
武童山一愣,没想到慕容凡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潘安邦。
再想想潘安邦父子的所作所为,这和慕容凡之间,高下立判,武童山不禁暗然长叹,叹自己生不逢时,为什么没有遇到明主?
深深地冲着慕容凡一抱拳,武童山默默地走到了潘安邦身前,双手小心托起刊日主,缓缓地向山门外走去。
慕容凡看着武童山的背影,微微叹息了一声,如此一个金丹后期的高手,便就此失之交臂了。
只是,却是看见那武童山没走几步,竟是脚步一顿,停住了身形。
慕容凡心里一动。
良久,终于,武童山转过身来,噗通一声再度跪倒在慕容凡身前,大声说道:“慕容先生,老朽糊馀了半辈子,如今,得遇先生,方知这世间孰为是非对错。老朽不才,愿意加入先生的玄医门,日后鞍前马后,聆听先生话语,不知先生是否会嫌弃?”
慕容凡一听这话,心头大喜。即刻紧走几步,伸双手扶起了武童山,连声说道:“求之不得,我慕容凡求之不得。”
“多谢先生不弃!”武童山长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