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再往冀国走,只得向祁国去,但言子玉心中放不下清萍水月坞众人的安危,楚宫央看出他的心思,便道:“你师父他们会去哪里。我们去找他,若是他们平安无事,咱们再回落玉楼去。”
言子玉想让她先回祁国去,毕竟洪硕他们要是见到她又该为难于她,但其实心里又真的不放心她独自回去。
言子玉语调温存,道:“这样吧,咱们就去看看师父他们,看一眼就走,不露面了。”
楚宫央自是高兴,她好不容易可以和他在一块儿,其实去哪里都好,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师父他们会去哪里呢。”
她那日听凤翼说洪硕有很多的据点,既然清萍水月坞被毁,那么匆忙之际,肯定会撤离到一个离水月坞临近的据点。
“咱们先去飞凤谷看看吧。”
“飞凤谷。”
言子玉淡笑道:“不错,飞凤谷整体似一个飞翔的凤凰,所以,便得名为飞凤谷。”
二人不敢走大路,怕遇上冀国的追兵,于是专挑羊肠小路或是山间小道儿走。
飞凤谷离此处并不算远,所以二人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这峡谷蜿蜒曲折、陡峭幽深,两面峡谷高山对峙,犹如斧劈刀削,只是身在谷中,无法得见这峡谷上方全貌,自然也就无法看见它是不是一个飞翔的凤凰,但很明显的是,这又是个很隐蔽了据点。
谷外都有把守的弟子,二人一入谷中,便有弟子赶來拦截:“何人來谷。”
飞凤谷的弟子沒有几个见过他的,所以都不认识,言子玉便上前一步道:“在下言子玉,请问洪将军在此吗。”
那弟子一听言子玉三字,又惊又愣,可明显沒有清萍水月坞的弟子对他恭敬,而是斜眼儿道:“你就是言子玉。”
“啊,正是。”
那弟子挥挥手,皱着眉道:“师父担心这里离清萍水月坞近,冀军会寻來,所以连夜与大师兄、大师姐等人去了碧云小谢。”
这边话刚说完,只见身后乌泱乌泱的來了一干人,言子玉识得他们是來参加祭国大会中的一拨人。
当先一个大胡子的壮汉指着言子玉操着一口川话便是破口大骂:“你这龟儿子,还敢來见我们。”
言子玉被搞的稀里糊涂,楚宫央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大胡子,言子玉却道:“不知出了何事。”
那大胡子身后一人站出來又是一通骂:“言子玉。你这叛徒。我们看在洪将军的面上跟随你是为了兴复大晏,可你呢。我看你是在宇文老贼身下享受惯了。居然帮着冀军來消灭我们。”
这无厘头的秽言一出,言子玉登时尴尬不已,楚宫央听这人说话这么难听,便撸起袖子吼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再胡言乱语,姑奶奶我撕烂你的嘴。”
言子玉却是不知他们为何要这样说他,他怎么就帮着冀军了。
“这位大哥,我言子玉绝沒有做出这种事情來啊。我虽然有辱于大晏,但决计不会帮助冀军來攻打你们啊。”
这争辩在众人眼中只是强词夺理,所以非但沒有效果,反而惹得众人更加愤慨:“言子玉,你这奸佞小人,我们看在洪将军的面子上今日饶你不死,你快滚回宇文老贼身下去吧。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眼。”
言子玉如被五雷轰顶,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为什么大家要这样说他。
但现在看來说什么都毫无用处了,可心却痛到极致。
楚宫央见这一群蛮汉欺辱言子玉,便奔向前面道:“住口。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子玉勾结冀军來攻打你们的。拿出证据來啊,别在这儿空口说白话。”
那几人瞪着楚宫央回骂道:“哼。清萍水月坞那样隐蔽的所在,冀军怎么会知道。我们都是晏国的子民,难道会去通报冀国人來杀我们自己的同胞吗。只有他言子玉,这十年來在宇文老贼身边伺候,身子给了人家,怕是心也一并给了吧。”
言子玉身体狠狠一颤,只觉胸口气闷,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來,言子玉强行咽了回去,却是被这番话打击的不小。
“你...”楚宫央听其说的越來越过分,却深知不能与这些蛮横不讲理的人说理,于是便道:“哼,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你们其中有人勾结冀军來攻打水月坞也是说不准的事。”
那些人也被楚宫央噎了一下,但很快他们就不正面谈论这个问題了,而是打量着楚宫央轻蔑的道:“哼,你这小妖女,这么向着言子玉说话,看來是跟他一伙的吧。很有可能是冀国人呢。”
“你骂谁妖女呢。”楚宫央彻底急了眼,大声吼了一嗓子。
那些人互相轻浮的笑着,小声嘀咕二人是否有通情之类的秽语,楚宫央气呼呼的欲上前去揍人,言子玉却一把拉住她,对她道:“既然师父他们无事,咱们走吧。”
走出去几米后,还依稀能听见那几人谈论的话语:“一个男人长得那副妖媚模样,一看就是个被压的命。”
“不过,老子倒是想亲自尝尝那感觉。”
几人开始淫笑起來:“哈哈哈哈,那简单哪,你现在去拦住他们,那妖孽归你,剩下他身边那小美人归我们。哈哈哈哈。”
言子玉不发一言的快步走出峡谷,二人渐走渐远,已听不到那些人的对话,楚宫央跟在言子玉右后侧,见他侧面的轮廓萧索而凄清,如同失了三魂七魄。
楚宫央气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