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十九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到底正确不正确,合理不合理,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词语。苦十九没有读过什么书,他所知道的所有的书里的事都是那个人告诉他的。也许那个人住在帐篷里也很闷很无聊,所以从那天开始他经常让苦十九去。苦十九虽然心里特别恨这个人,可就是挡不住诱惑去。
苦十九说:“后来想想,那本就是个巧合。我的舅舅接待了这个人,惊为天人。所以他如侍奉祖先一样侍奉这个人,以为这个人可以帮自己。而这个人只是恰好需要在北蛮部族住下来而已,舅舅却以为这个人同意帮他了。所以舅舅才有胆子带着他的军队发动了叛乱,事实上,舅舅手里的军队是我母亲手里军队的五分之一。可是正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和习惯性的害怕,他成功了。”
苦十九说:“这就是天意,所以我对这个人的恨也有些没来由,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吗?”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认为的。
“后来他每天教导我一些关于灵魂力的法子,我不算笨,学的不算慢。后来他告诉我,如果你想活着只能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他说帮我只是因为可怜我,但是别人的可怜永远都只是奢侈品,而且被可怜成了习惯,一个人就废了。他丢给我一张弓一壶羽箭,告诉我他也是个瞎子,但是他现在如果说出自己的名字,整个天下都会震荡。所以眼瞎没有什么,心不能瞎。”
苦十九道:“从那一天开始,我疯狂的修行。他说这就是修行,哪怕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修为之力,可他坚持说这就是修行。他说他手下的人修行的是一种更奇怪的法子,他的那些手下没有肉身只有灵魂,所以虚无缥缈,所以强大。我问他为什么要收拢这样的一群人,他说为了过去也为了未来。”
苦十九看向陈羲:“我不懂,一句都不懂。什么叫为了过去也为了未来?”
陈羲摇头:“你不懂,我又怎么可能懂?”
藤儿好奇的问:“他说他若说出自己的名字,全天下都会震荡。那么你没有问问他叫什么?”
苦十九道:“问过,但是他却连理会我都没有理会。后来我不死心,因为自己跟他关系亲近了,就时不时问一次。直到有一次他特别平静的对我说了一些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问过。”
藤儿问:“他怎么说的?”
苦十九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学着那个人的语气说道:“天下间想知道我名字的人很多很多,可是有资格知道我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以后你不要问了,因为你不配,因为你没有资格。我说出我名字的那一刻会天下惊,可我对你说出我名字你却认为那只是个名字,所以毫无意义。”
苦十九笑了笑有些失神:“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只蝼蚁,我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藤儿握了握拳头:“好狂妄的一个人!”
“不!”
苦十九反驳:“他不狂妄,他从来都不狂妄。他那种人就像是,哪怕他说自己是神也没有人会怀疑。因为他身上就有那种气质,哪怕我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是依然很清除的感觉到他无需狂妄,因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强大。当强大到举世无敌的时候,那么他说什么做什么也就都不是狂妄了。”
“举世无敌?”
陈羲微微一怔:“难道真的是国师?难道鸦真的是国师创造的?难道是我以前的推测都错了?”
藤儿道:“也许吧......人类修行者,尤其是在大楚之内。除了国师之外,谁还能给人那种举世无敌的感觉?可是这个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更像是个疯子?”
陈羲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有国师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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