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的同胞确实不错,策划的这个乘坐双层大巴观光活动很有意思,不用他们抓着地图去寻找,也不用他们辛辛苦苦地用脚去丈量斯德哥尔摩的土地,舒舒服服,还能观赏到美景。
不知道坐在高层吹寒风的领导是怎么样一种感受,或许是冻并快乐着。但是杨果跟琪琪,还有小张记者在一层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也是很开心。
杨果虽然没有来过瑞典,也没见过这些景点,但他认得路标上的瑞典语,然后他看的书多,各种典故轶闻信手串着导游的角色,让琪琪和小张记者不仅是看得入迷,还听得津津有味。
小张记者更有意思,他掏出了笔记本,一边听一边速记,以他的说法,这些说不定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报道里的素材。不愧是专业的记者啊!
“小杨,小杨!”前面忽然传来了那个刘姓的地方领导的呼唤,杨果跟小张记者对视一眼,赶紧抱着女儿走过去。
“小杨啊!”刘领导笑着跟杨果说道,“你来跟这位司机师傅试试,刚刚咱们领导说要去塞尔格尔广场看看,那儿不是号称是北欧的威尼斯吗?但是,好像翻译小邓跟他沟通不上。”
翻译小邓是今天陪行出来的外交部翻译,他的瑞典语说的其实还行,不过属于学院派的那种,杨果觉得大使馆的人比他还有料。大冬天的,他抹了一把汗,跟杨果抱怨道:“这个世纪可能不是本地人,方言口音太重,听不明白。”
也有这种可能,瑞典国家不大,但是依然存在着一些方言,而且这些方言是从古老的古诺尔斯语(瑞典语前身)演变过来,和标注的瑞典语在语法和词汇上有很大区别,甚至有些都不能被称作是瑞典语了。现在这些方言已经越来越少人使用,但依然改变不了它们的存在。
杨果在学瑞典语的时候,有对这些偏门的方言有过了解,因为真的有很多学者深入地去研究它们,给杨果提供了很多资料参考。不过,这都是在理论上的,口语上,杨果没有听过多少方言的音频,所以他也不见得在这方面比翻译小邓强多少。
只能说是试一试!杨果上去,跟司机搭话。听了他说了第一串声音厚重、大舌音浑浊的瑞典语,杨果就皱起了眉头。
跟翻译小邓不一样,小邓听的主要是发音,所以他听不明白,但杨果听的是语法,杨果惊奇地发现,尽管这个司机说的口音有些令人费解,但是他说话的语法结构还是标准瑞典语的模式。
可以这么说,他说的虽然错漏百出,但是依然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而且杨果还有一个他并不是很确定地发现,于是,他尝试着改变自己的音调来跟这个司机师傅沟通。然后,杨果听到了一个自己想要听到的发音!
杨果笑了,他明白为什么小邓跟司机无法沟通了!
这就好像中华人跟棒子国或者霓虹国的人用英语沟通一样,中华人有着自己中式英语的发音声调,棒子国或者霓虹国也有自己独特的发音模式,这样一比较,就感觉两人说的都不是同一个语言,相差很大,而且都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没错,司机不但不是本地人,还不是土生土长的瑞典人,司机现在什么国籍杨果不知道,但杨果知道,他以前是或者现在都可能还是一个葡国人!
葡语跟西语是属于罗曼语族,跟瑞典语所属的日耳曼语族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起源,他说的瑞典语,带着葡语的腔调甚至语法习惯,而翻译小邓则是中式瑞典语,他们都能听懂标准的瑞典语,可是听对方说的话,那就完全就跟听另外一门语言一样,一头雾水,难以分辨。
杨果说的瑞典语,还有之前送他们上车但中途有急事离开的大使馆工作人员说的瑞典语都算是比较标准的,司机能够听得明白,但是他的回答比较费劲。
果然,杨果换上了葡语跟司机沟通,司机马上就笑了起来,他跟杨果握了握手,大声说道:“哈哈,太好了,终于可以舒服地表达我的意思了!”
杨果跟他寒暄了一小会儿,然后跟他表达了他们想要转点去塞尔格尔广场的要求,司机马上表示,这个是可以的,不过,他们现在是在国王岛,如果要改变路线去斯塔登岛,那就得重新计算包车费用了!
杨果如实地将这个问题转告给了刘领导,刘领导豪迈地挥一挥手,说道:“告诉他,钱不是问题!”
于是,杨果跟司机交代清楚要去的地方,然后再跟他握了握手,停靠在路边的大巴再次缓缓启动了起来。
“还是小杨厉害!”刘领导跟走下来围观的几个领导介绍笑哈哈地道,“他居然连方言都能说得那么好,难怪韩老师说他比不过小杨。”
莫老爷子抱手含笑,徒弟被夸奖,他没好意思开口。
“小邓,你听到没有,以后要多多跟杨果学习!”外交部的领导多少有些觉得脸上没光,指着翻译小邓教育道,“语言一样,学无止境,你不仅要学好瑞典语,还要跟小杨一样,把方言摸透了,不然怎么应对今天这种突发状况?”
小邓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他的神情尴尬极了。
杨果苦笑地拱拱手,说道:“领导们,你们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这个事情有误会,司机说的不是方言,他只是瑞典语说的没小邓那么好,刚刚,我还跟他用葡语交流的呢!”
小邓愣了愣,还是有些感激地看向了杨果,他觉得杨果是帮他解围了。至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