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渊脑海里‘乱’成一团,他既不想怀疑什么,可苏岑与良王的确是越来越亲近,而最初眼睛看不到的不安,也在这个时候被越来越扩大,到了最后,几乎成了一种执念,让他生生要把自己的心给扯开一个口子,汩汩往外冒着血。i.。。首发.
苏岑倒了两杯茶水,抬眼看墨修渊瞳仁里闪烁着的不安定,把其中一杯递给他:“喝。”
墨修渊敛下眉眼,喝了一口。
苏岑:“给你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我知无不言,错过这个机会,我是不会再回答了。”
墨修渊一怔,陡然抬眼,有些心虚,怕苏岑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可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但是苏岑的话,却也像是一个小手,在他心尖挠了挠,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先前给了良王……什么东西?”
苏岑眯眼:“你也想要?”
墨修渊神‘色’一动:“可以吗?”
苏岑想了想,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个笛子:“喏,想要就拿去。”她还以为他到底怎么了,不过是想要笛子?她准备了不少,为了以防万一,就是暗卫或者其他的人走散了,也能吹一吹,虽然不能保证无碍,可暂时挡一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墨修渊从苏岑的手里把笛子接了过来,指腹摩挲了下,愣住:“笛子?”
“是啊,不是笛子是什么?本来也是要给你一个的,玄空他们都有。这上面施了灵力,你一吹,能出来蛇,暂时抵挡一番。”不过墨修渊应该是没事儿,她跟着他,即使有事,她也能抵挡一阵。
更何况,斗篷人如今重伤,怕是也不会恨得出问题。
做这些,也只是以防万一。
墨修渊心底的结解开了,嘴角扬了扬,随即想到这么多笛子,“那你的身体?”
“我没事儿,消耗不了多少。”否则,她也不会连夜‘弄’出这些笛子。
苏岑轻敲了敲车壁,目光落在墨修渊身上,带了几分探究,她不打算把自己已经知道他很快会被控制的事说出来。
目前有两个解决的办法,第一个,就是能成功抓到斗篷人,继而‘逼’斗篷人说出解毒的方法;第二个,斗篷人逃脱,就等无痕来;第三个,就是等玄机老人了。
只是相较于这三种方法,最为稳妥的就是第一种了。
无痕来这里还需要至少十多日的时日,墨修渊能撑到什么时候却是不可而知,所以速度能越快就越好。
至于玄机老人,一则,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很难得知;二则,即使找到了玄机老人,他也不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把斗篷人给抓到。
墨修渊不知道苏岑的想法,他很喜欢这种静谧的氛围,马车出了城,开始往外行驶,他眼前是一片黑暗,可是能与她待在一起,化干‘波’为‘玉’帛,是他从未想过的。
即使就算是现在就死去,他其实也不担心。
更何况,这几日,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改变,这让墨修渊既欢喜却又伤感。
他不知道余生还能不能再见她最后一面。
一行人走了将近一整个白日,还没有到达百里之外的那个老巢,苏岑让人歇在了离得最近的小镇里,包了一间客栈,就歇了下来。
掌柜的难得见到这么多人,兴奋不已,让人好生伺候着。
墨一带着墨修渊上了二楼,苏岑则是留在了一楼下方,看着人把苏黎彦给从马车里拖了下来,苏黎彦一抬眼看到苏岑,嘴角冷冷抿了抿,眼神里迸‘射’出一抹寒凉的光,他晃了晃手里的锁链,冷笑一声:“你倒是够狠的,我这手腕都磨破皮了,不替我松开?”
“磨破皮了啊?”苏岑嘴角似笑非笑,摆摆手,暗卫上前。
苏黎彦以为她真的打算让人给解开,咧嘴笑了:“这就对了,省得爷过不舒坦,突然就忘了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找些布条,帮三皇子把铁链给缠上一缠,这样就不会磨破皮了。”苏岑双手环‘胸’,冷冰冰的吩咐道。
“你!”苏黎彦气得脸‘色’发青。
苏岑瞧见掌柜的与小二疑‘惑’地探出头,冷冷看过去,两人顿时缩在了柜台后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苏岑这才重新看向苏黎彦,“怎么,有意见?”
苏黎彦:“你觉得呢?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不告诉你?”
苏岑笑笑:“你告诉我,我就听着,兴许能看在你与这个身体是堂兄妹,我还能饶你一命;可你若是不告诉我,那么你也没什么用了,你觉得你先前那么害我,我还会留你?无非是多受点累,可你就不一样了,苏黎彦,你除非自己能逃出去,否则,坏了我的事,我就让你拿命来陪。”苏岑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眼苏黎彦惨白的面容,也不等他说什么,直接转身,往二楼去。
暗卫立刻压着蔫了的苏黎彦跟上去,而目睹了这一幕的掌柜的,心神不定地吞了吞口水:这、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苏黎彦就关在苏岑与墨修渊房间的中间,由暗卫层层把手,反倒是大皇子,只是被两个人守着。
只是在大皇子入夜被带到苏岑房间取血的时候,墨修渊也来了。
苏岑:“……”眼睛也看不到,他来干嘛?
墨修渊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了一侧,身后跟着玄空,默默坐在桌旁,只是视线却是无辜地看向苏岑的方向。
苏岑‘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随他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