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就是南歌一直在找的人吗?”关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后便知道自己逾矩,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不管真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必须遵守与她的约定。你说是吧,关岭?”我转向他,只见他呆呆地望着别处,丝毫没有在听我讲话,这一声唤让他一下便回神,脸上的尴尬毕现无疑。他重重地应了声是,我点点头,让他们下去休息。关岭跟在后头,但在转角处他听了下来。
顿了一会他又折了回来,“公主,南歌他没事吧?”他犹豫着开口,我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昨夜是他救下南歌的。一切因果他最清楚,相必他也惊讶南歌突然的脆弱吧。我不应声,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看上去好像出任务了,我记得她今晚好像会去渝城东部一片搜索,既然你担心,便跟过去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过去,这个时候南歌遇上南祈,保不定真的会丧命,让他过去,多少有个照应。
他领了命,转身往外走去。我回过身,悠悠地叹了口气,走到门边却闻到熟悉的味道。猛地推开门,正在处理伤口的淮南惊了一下,急忙将衣服穿上,我不知道他这是为了掩盖伤口还是掩盖春色,但是我觉得这两者都没有必要。
红着脸走进去,心中有千万言想要询问,但是触及他的眸光时竟不忍心追问下去,认命地将他手中的伤药夺过,胸前破碎的衣料明了一切。伤没有话本所说的深及几寸,翻出的血肉却依旧触目惊心。我清楚地知道这并非寻常刀剑所造成的伤口。这些,是大件暗器的杰作。我隐隐觉察到他的去处,但是我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他会去触及那个地方!
像昨晚一样,安静地将伤口中的碎布挑出来,我笑着说他这样下去该要添新衣了,他愣了一下没有答话。便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看不清眼中的波澜。我与他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包括与汉月闹翻的事,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我颤抖着手为他清理伤口,没有皱一下眉。
这人就是这样,我有时会怀疑他是否有感官,为何他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功夫也需要时间练就的吗?如果我早些遇上他,他会不会不是这样的,会不会也像寻常人一样爱闹爱笑,难过的时候也会抱着我轻声哭泣。
但这些都是如果,现实是我哭了,而他抱着我。我们总是本末倒置,像是他的泪水交给了我,我为他哭泣似的。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事的。”他温润的声喉,抚慰人心的话语,他喜欢我为他落泪,但是我却厌弃落泪的感觉,这是懦弱的表现,这是依赖他的表现。但是我渴望有一天能够与他共同面对一切,是苦是泪一同感知。
“你的伤口……”我挣脱他,“还没有处理好。”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拿起手中的药,继续为他处理,他突然俯下身来,在我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冰凉的唇,与无尽的留恋交织着。为何,我却只觉察到你微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