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则是炸了锅,老蒋侍从室拼命打电话,落实第一战区在平汉线决战时是否发过这样的电文,小诸葛、陈诚等人坐在老蒋的会客厅不知该如何处理。≧,.
“委员长,蒙疆第五兵团动了,卫俊如亲率一零七坦克师和三十、三十一两个步兵师朝沧州进发……”张治中拿着电报走了进来。
老蒋顿时火起,指着屋子里的人:“你们说!怎么办?”
沉默,蒙疆说打就打,退缩,你委员长肯定不愿意,那剩下的就只有打,问题是,谁去打?第五战区?还是名义上已经划归张学良的那几个军?还是只听你委员长的汤恩伯兵团?
赵子赟以这种方式替十八集团军出头,是众人没想到的,不评判双方对错,直接把石友三和朱怀冰的合法身份剥夺了,谁都想不到当初平汉线决战,赵子赟吓唬鹿钟麟属下这些人的命令电文居然到了今天派上大用场,老蒋看着一屋子不吭气的人有些后悔,早知道随便派自己嫡系一部,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石、朱二人是国府任命的,可不是他赵子赟当初一个电文就能抹杀的!”何应钦说了一句。
老蒋摇头,话是不错,可有一个问题,当初赵子赟宣布二人为伪军部队时,军委会和国府可没做出相应的反击,在外界看来,不吭声就等于默认,现在拿这个说事,勉强不说,还会遭到质疑,质疑国府为何不处理二人。
何况沧州的事,是一种政治手段,而非军事,若是国府强硬,如何应对蒙疆第五兵团且不说,要是真有一天,平津日军南下沧州,石、朱二人抵挡不住,那就真给赵子赟无限大的借口,翻起老账来也是不得了的。
“委员长,为今之计,是要先避免双方的冲突。”一直站着的张治中不希望老蒋真的采取强硬措施,劝说赵子赟已经来不及,只能想法先找一个梯子。
老蒋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文白,你有何主意?”
“委员长,可令汤恩伯部接防沧州,将石、朱二人调入第五战区直属,军委会对外宣布彻查此事。”
老蒋一听,不错,是个办法,张治中的建议有两点他非常欣赏,第一,军委会没有明确说谁对谁错,这样就不失面子,如果事件确实不好摆平,可以牺牲石、朱。第二,三十一集团军一部接管沧州,赵子赟再纠缠,以及追击石、朱二人进入第五战区,就说不过去了。
“好,就按文白说的办!”
“委员长,卑职还有个想法。”
“文白,你说。”
“这件事不容易扯清楚,石、朱二部退入鲁西,可先请德公私下调停,如能妥善解决,便不对外声张,若是无法调停,再由军委会派出调查组。”
老蒋思索了下,张治中的建议还是可取的,如果调停能成,可避免事态失控,三十一集团军占据沧州,石、朱二人保全,十八集团军的亏已经吃定了,和原来计划的相比,只是沧州守军换了人,赵子赟并未解决实质性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逼十八集团军退步,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看赵子赟如何与张学良折腾。
“可以,文白啊,你和赵子赟也算老相识,这样,你跑一趟,协助德公调停。”
看到军委会的命令,赵子赟头大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国府这些幕僚也不是吃素的,轻飘飘一招,让他的第五兵团出击成了泡影,本想来个狠的,算是给十八集团军一个交代,如今石、朱二部调往第五战区,等候审查,让他无解。
从军委会对外宣布的看,重庆可并没明着袒护石、朱,说了要审查嘛!只是看得清的人明白,这审查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往后一拖,可找些有利证据,实在不行,还可不了了之,不管是什么,短期之内,赵子赟是无法给十八集团军一个圆满的交代。
“玉阶兄,如果我下令一一五师阻截石友三、朱怀冰部退入山东地区,你们能做到吗?”
朱老总一听,吓了一跳,这是要不依不饶啊。
“子赟老弟,此事不妥,会挑起更大的纷争,于你我双方,都是不利的,我个人认为,军委会已经出面,就不能用强。”
赵子赟点点头,“只是有些对不住十八集团军死去的弟兄……”
朱老总摆了摆手,“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和重庆的摩擦,始终存在,子赟老弟能够下达那样的命令,已经是对他们的一种认可,军委会的命令看似我们吃了闷亏,但却让你我双方的信任更进一步,相比之下,倒是张汉卿有些不大好办,他是你我双方共同的朋友,我是不相信他会让石、朱二人这么做。”
“石、朱二人背后是谁,你我清楚,张汉卿是指挥不动他们的,只是不清楚他为何签署这样的命令。”
“他想讨好老蒋,意图东山再起呗!”方振武道。
赵子赟摇摇头:“不见得,这样,叔平哥,你以第一战区司令部的名义,给张汉卿下达命令,让他带相关人员,立刻前来张垣开会,讨论冀鲁战区的作战任务。”
方振武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断定他不会来,我想看看他推托的理由,由此可看出一些端倪。”
草拟命令很简单,方振武交给参谋发出,赵子赟则偕同朱老总、左权前往医院,看望手术后刚刚苏醒的徐海东。
在医院,简短交谈几句话后,赵子赟和朱老总都离开病房,徐老虎本身身体很差,加上负伤,手术后能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