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赟苦笑了下,妻子和爷爷交流更多,怎会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不是太容易让人接受罢了。£∝,.
看出赵子赟为难,周公道:“我今日来,也是以私人身份,赵委员长但说无妨。”
“既然周公坦诚相待,我也直说了,真正的解决之道,恐怕只有延安尽量向我们靠拢。”
周公顿时蹙眉,这条路他想过,几无可能,“没有其他办法吗?”
赵子赟沉思良久,“周公,我们换个角度来讨论,周公看过蒙疆的军工,如果我说,要是我不想办法学习欧美的技术,想要有今天的局面,是完全不可能的,这话周公是否同意?”
“同意,我们也是在学习你这里的技术,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认,白手起家非常难。”
赵子赟点点头:“这就说明,要想有所作为,得放下颜面去学,哪怕是学我们厌恶人的优点和长处,我想,周公困惑的是我为何提出延安要向张恒靠拢,说温和些,应该是学习,如同延安派人学习这里的军工,农技一样。”
话有些道理,但不是一回事,技能没有政治色彩。
“我知道,这么说也很难接受,双方政治观点完全不同,在延安很多人眼中,我们代表的是资本主义,不过话说回来了,资本主义好的东西难道绝对不能学习和接受吗?”
周公若有所思,类似的话在延安,赵子赟也曾表达过,他一再提及,是有深意的。
“我不是**者,但我想周公一定也清楚,我和重庆的区别之一就是我不排斥马列的思想,好的,我也照样学,莫斯科的计划经济,我也同样认为有可取之处,如果,贵党真想探索一条中国特色的道路,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必须取长补短,只要原则不变,不仅仅是张恒的,重庆的、苏联的、美国的、德国的,甚至是日本的,都有可学习之处。”
赵子赟的话猛然让周公发现问题之所在,很多时候,己方是先入为主,一些人因为对赵子赟的成见,直接将他做的、说的,划到对立面,而且还要针锋相对的提出解决办法,但正如赵子赟所说,蒙疆很多地方都有**思想的影子,直接排斥,造成的结果就是己方需要从马列之外去寻求不一样的办法,由此又造成思想上的冲突,比如这土地政府化,几乎和苏联一样,不赞同,那怎么解决?非政府化?私有化?显然是不现实的。
从建党以来,一直都是在摸索中学习,共产国际的指导证明马列思想在不同国家还具有特殊性,惨重的代价不能遗忘,一味照搬框框条条,注定会失败,学习成功的经验,异常重要,只是这一步迈得出去么?
“周公,如果贵党始终有非此即彼的观念,我们双方的矛盾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从而会形成一种难以纠正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我不会停止蒙疆发展的步伐,如果很多方式我先采用了,你们更加无法接受,这样一来,哪怕是以后双方强行推动联合政府形成,我担心到时候会出现我们提议,你们反对,你们提议,我们反对的两败俱伤局面。”
周公猛然惊醒,这才是最可怕的结局,由此造成的动荡很有可能引发大规模内战,将全国民族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就算一方侥幸赢了,执政基础也荡然无存,进而让这个苦难的国家走向衰败,很难说列强要重返这片土地,这和他远大理想完全不符。
“如果赵委员长也能退一步,提出双方互相学习……”
赵子赟笑了,这太简单:“可以,我甚至能够让学习落到实处,周公,还记得上次我去延安,你我双方提及试点么?我认为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此事周公记得,“哦?赵委员长有何想法?”
“请你们的人来出任我蒙疆的一个县县长,在不违背蒙疆大的原则下,由你们来管理。”
周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一步迈得非常大!“不知赵委员长想在哪个县试点?在山西吗?”
“是的,山西阳高。”
周公有些坐不住了,阳高何地?其名声还在张恒之上,是整个蒙疆最引人注意的地方,现任县长孙名望,是跟随赵子赟的老人,一直在多伦任上,听说几次调他来省府,他都拒绝,说多伦是蒙疆起家之地之一,他不愿离开,但张力调特别事务处后,接到调他前往阳高的命令后,他立刻就收拾行装上任,说此生死在阳高,已无遗憾。
周公心动了,真这样,很多话就好说了,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他相信双方的隔阂会渐渐消除。
“赵委员长,我想冒昧问一句,蒙疆联合政务委员会成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赵子赟看着周公的眼睛:“蒙疆联合政务委员会,是我试探性的一步,可以说是给重庆,也是给你们的,要说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还是在蒙疆内部,这对于蒙疆军政和广大民众来说,蒙疆不再是几个孤立的省,而是一个整体,重庆也好,延安也罢,今后面对的,不再是我赵子赟个人,而是蒙疆这个整体,但周公需要清楚一点,蒙疆,不是一个国家。”
话语非常明确,张恒依然期待延安的合作,蒙疆联合政务委员会只是把合作从以往的个人关系,上升到集体关系,周公也就更能理解陈娇儿的担忧,在一个集体下,赵子赟不能再自作主张,强行推动张恒和延安的联合,得综合考虑了,“如此,我即刻回延安。”
史学家对发生在四二年夏秋之际中国最重要的一次合作和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