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林松了口气,现在不动,一切就好办,抓起桌上酒瓶给几人倒酒,“其实我也憋得难受。”
特木得拿起杯子和他的杯子碰了下:“振林,你说句实话,你有没有想过做子赟的位子,这一次我还真有些担心。”
陈振林白了他一眼:“还口口声声说是兄弟,这种事是我会做的么”
“不做不代表不想。”楚峰一边喝一边说。
“你”陈振林恼怒的看着他:“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坐我跟你们说,这领袖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这么多年,我认为最有领袖能力的就是子赟,连子梧都不如他,不管他是嬉皮笑脸,还是一脸严肃,始终都有种力量压着你,他说得话,总是让人无法反驳,他现在还年轻,如果再过十年,一般人见到他会不由自主的低头的。”
楚峰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有时候和他说话,会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得罪他。”
“而他和其他那些上位者又有区别,他是真的在乎我们每一个人。”
楚峰点头:“不错。”
“我曾经问过马先生,子赟到底像什么人,知道马先生怎说吗”
三人摇头,陈振林幽幽看着窗外,“马先生说,子赟当得起厚德载物四个字,放在古代,就是圣人。”
屋中沉寂,良久楚峰端起杯子:“希望子赟没事,来,干一杯。”
“干”
放下杯子,楚峰道:“子赟若是有事,他死定了振林,我先回张恒,那里还有事要我处理。”
“叔平兄坐镇张恒,没什么大事,天色晚了,明天再回吧。”见楚峰依然起身拿衣服,陈振林顿时色变:“你动手了董虎现在在哪”
楚峰笑了笑:“现在才想起问,迟了”说完,转身离开。
陈振林急忙起身要追,沈忠毅道:“振林兄,别追了,迟了。”
陈振林一跺脚:“这会出大事的”
沈忠毅拿起酒瓶给他倒酒:“我却不这么看,楚峰胆大心细,子赟还在重庆,他知道分寸,我猜他是要给戴笠一个警告,话说回来,这次事件之后,我们和重庆已经分道扬镳,现在趁机将这些牛鬼蛇神一并清理,等子赟回来后,就好办了。
“子赟回来”特木得愣了下。
“我的特司令,我相信上天不会让我们失去这个圣人的,你信不信”
“我信”特木得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沈忠毅说错了,楚峰和董虎可不是仅仅给戴笠警告,还有执行了刺杀的日本人,报仇怎么会少了日本人的份一场血雨腥风已经形成。
上海,极司菲尔路以北的一个弄堂口,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弯腰系着鞋带,他头带着圆谁敢拦他,他就杀谁,孙兄,你不知道,大哥听到消息,当场就要我和济民组织全部人马分头前往重庆,他说,他要重庆血流成河,我和济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暂时平静下来,和董局长联系后再说,要不是董局长发动这次行动”
孙林福缓缓坐下,这次赵子赟遇刺的消息,汪伪政权第一时间就报道了,并暗示这是老蒋所为,他都有种想立刻回去,报复的冲动。
如今的孙林福,早已不是早年那个只懂得生意经的孙经理,杀人他不行,但谋划却异常出色,这也是中日开战后,赵子赟几次想调他回张恒,他不同意的原因,他想看着自己亲手参与建立的上海情报网络发挥出重大作用。
孙林福和其余潜伏人员不同,可以说几方都知道他是赵子赟的人,而且早年抛头露面,认识他的人极多,因此,他也是特别安全局在外地为数不多的没有明面上身份的潜伏者,外出都必须化妆。
“这次行动后,你一定要劝王先生不要轻举妄动,报仇不急于一时。”
“这我知道,孙兄放心,这次行动后,大哥和弟兄们心头憋着的气也会散了不少。”
“那就好。”二人开始讨论计划中还有没有大的漏洞。
上海的行动计划,叫惊雷,是楚峰和董虎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定的复仇计划,他们要在这个世界瞩目的东方大城市发动一次前所未有的的恐怖袭击,为此,上海周边所有行动小组都进入到这个大都市,以往只做配合的王亚樵手下也集合了一大批人,直接参与行动。
入夜,刘怀表关了店门,透过窗户和门缝,他小心的观察了外面情况,没发现异常,这才来到里间,将墙脚一块砖拿开,里面有个油布包,他放到桌子上,小心打开,里面是两个定时引爆装置,仔细检查后,他再次包好,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一会,他才起身将自己的床轻轻移开,露出地面,然后一块一块的将地面上的砖拿起,没多久,地面上露出一块木板,拉住木板手环,一用力,木板无声而起,一个一米见方的黑洞出现在他眼前,他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点了根蜡烛,放在洞口前,坐回椅子上静静等着,蜡烛微微飘动的火焰表明洞口此时有空气在流动,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拿起一只手电筒,将油布包放入一个挎包,挎在身上,关了点灯,吹灭蜡烛,转了进去。
下到两米多深,一条伸向远处的半人高黑乎乎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刘怀表不是第一次下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下来查看一次,整个通道墙壁都用水泥护住,有些地方已经被土层里的水浸泡后脱落,没脱落的地方也湿漉漉的,他每次下来都担心整个通道还能不能撑下去。
沿着通道以半蹲方式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