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几十条人影朝关押陈娇儿的院子摸去,楚峰不敢大意,他亲自带队,组织了两个中队人手,大有杀鸡用牛刀的意思。翻墙入院,里面的人根本没想到有人偷袭,他们还想着等刘汉杰享用之后,自己也尝尝。
“我说那小美人可真水灵啊,要是能和她睡一晚,死都值了”两人站在门口说着yín_dàng话,突然,两个人从房顶落在他们面前,刀光一闪,二人都捂着脖子,吃惊的望着落下之人。
“那你们就死吧”其中一人冷冷道。
“什么人”“呯”
院外刚响起一声惊叫,随即传来的枪声,“你去,告诉其他人,不留活口”
“是队长”
一人走后,另一人一脚踢开房门,随即闪身进去,里面油灯发出橘黄色的光,屋角有张床,上面躺着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床上吃惊的望着来人。
“娇儿,你没事吧”
“是楚大哥”少女惊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扑倒来人怀里。
楚峰面露尴尬,想了想,还是用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好了,没事了”
陈娇儿回过神来,有些羞涩的离开楚峰怀抱,“楚大哥,我二哥呢”
楚峰微微笑了,“想起他来了他在多伦。”
“他没来”陈娇儿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他就算想来也不可能让他来的,军长出事后,我们有个商定,任何时候他必须待在安全的地方。”
提起赵子梧,陈娇儿眼圈红了,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大哥去了。
“好了,先离开这里。”
二人走出门,陈娇儿闻到血腥味,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他们都死了”
“胡言乱语,死有余辜”
知道楚峰话里的意思,陈娇儿脸微微一红,随即踢了地上二人一脚:“活该楚大哥,我早就想好了,只要那刘汉杰碰我一下,我就即刻咬舌自尽”
“知道你性子烈,不然我们也不会不顾一切来救你,你可是惊动了整个三十一军。”
“不会吧”陈娇儿眼睛忽闪忽闪的。
“不信你可是百姓心中的仙女,我们要不来救你,出了事,谁还敢上街”
陈娇儿抿嘴笑了,真要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太有意义了。
这边救出陈娇儿,大境门那边突击队也发起了突然袭击,他们第一次只考虑时间,不考虑后果,连续投掷手榴弹,将城门下清空,几十人便窜上城墙,见人就杀,从头到尾,大境门这里枪声就没停过,黑夜中只能看见到处是pēn_shè火舌的枪口,鲜血侵入到雪地里,在月色下显得异常血腥。
城外的沈忠毅听到第一声枪响,就抽出战刀朝前一指,随即胯下一夹,用鞋子上的钉刺一磕,战马发出一声嘶叫,急速冲了出去,黑夜中马蹄翻飞,晶莹的冰晶被抛起,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十分钟后,沈忠毅冲进了洞开的大境门,随即骑兵沿连接上下堡的大街南下,到了铁桥,分作两股,一股越过铁桥,朝东而去,另一股在沈忠毅带领下,扑向车站。
突入其来的枪声让邓明道心惊肉跳,他最怕的就是兵变,自从与李肃联手宣布不承认赵子赟后,他才发现其实三十一军并不好控制,自己手下二十师中高级军官还没什么,几乎都是自己的亲信,可低级军官和士兵就不同了,邓明道知道他们并不完全愿意跟着自己走,这一刻,他才发现赵子梧在军中的威信真的很大,大到他死了,三十一军都没一下子散了。
“报告师长,大境门遭到攻击,电话已经断了,有消息说张北的新二十师打进来了”
“胡扯”邓明道勃然大怒,他抓起电话,正想要通宣化的李肃,脑海里便闪过楚峰突击队几个字,“咣当”一声,电话掉在桌子上,黄埔二期,不是吃素的,急切间便想到一直没有音讯的特木得骑兵师,不管认不认可赵子赟,特木得都不可能没一点消息。
骑兵师和突击队联手,张家口怕是保不住了,邓明道并不是迂腐之人,他知道对于南京,张家口甚至是察哈尔并不是非要拿在手里,眼下保住手里现有军队,才是重要的,“对炮”邓明道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这可是非常大的本钱
想罢,他拿起电话:“接喻利群”
“利群,即刻带你的人去炮团,和你手下那个营一起将所有火炮全部运往宣化,要快你可以动用一切手段”
随后他又要通了省党部的黄一飞,“一飞吗听到枪声了我跟你说,赵子赟应该是开始进攻张家口了,什么挡不住的,我准备暂时撤往宣化,你也先避一避的好,好,好,我安排。”
放下电话,他就让副官集合警卫营,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可以说,这次他反应非常迅速,让先进城骑兵在他这里扑了个空,随后进城的常风和吴增隆又在炮团那里晚到一步,两人气得火冒三丈,随即围了教场的那两个营,也是怪了,这么大动静,那两个营居然淡定的很,纹丝不动。
等天色大亮,二人才算明白,团长曹毅坐镇教场,将手下两个营控制得牢牢的,也是他一句话安定了军心,“我们不参与,我们是三十一军的部队,不是哪个人的私人武装”
曹毅也是赵子梧的同学,虽然是跟随邓明道来到三十一军,但他也是有想法的,同学战死大同,他简直无法接受,他不清楚赵子赟在沈阳做了什么让张学良大为光火,可不管哪方面的报道和信息,都没有否认赵子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