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欧阳明怔了怔神儿,看见她身后欧阳轩也走了出来,神色黯然了一瞬间,随后跪下来,“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岁。”
云霞一进这个屋子中,就觉得屋子中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味道,虽然很香,但是让她的腹部感觉十分不舒服,她咽了一口口水。
“起来吧。”欧阳轩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明并未起身,只是抬起头,“臣弟……”他顿了顿,“臣弟,想请求皇兄允诺臣弟一件事情……”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云霞,缓缓笑道。
“你先起来。”
他起身:“谢皇兄。”
“什么事情?”欧阳轩见他那般的神色,想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也就答应了。
欧阳明的神色闪过一瞬间的为难,“臣弟想要休……”
他的字音还未曾出口,云霞便已经料到了他会说什么。她的心头一紧,浓浓的震惊涌上头绪,身体晃了晃,一种强烈的痛感用上腹部,她连忙用手捂住,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苍白:“啊……”
欧阳轩一时间也顾不得欧阳明到底要说什么,连忙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着急,“云霞?你怎么了?”
“肚子……”云霞的双唇发紫,她的身体在颤抖,“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这一下子,可马上惊动了其余的一些太医,连忙纷纷赶过来。
他横抱起云霞,将她放在了寝榻上,语气变得十分着急:“还不快来把脉!”
云霞的头上渐渐滑下汗珠,因为痉挛的疼痛而令她的脸色失去了生机,十分苍白,双唇一张一合,喃喃蠕动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疼痛令她的双眸渐渐闭上,逐渐失去了感觉。
身上的襦裙不禁也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一大片,在床单、寝帐上蔓延了许多,她的身体逐渐脱虚,也忘记了发生了什么。
……
屋外,是一个华衣女子在同绿珠说话,距离栖梧殿的距离不太近。
风秋玲伸出手来,敛了敛自己的额前的青丝,声音淡淡的:“我让你做的,你都做了吧?药下在哪儿了?”
绿珠的身体一阵颤抖,她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下在了……下在了熏香当中……”
风秋玲微微蹙眉,轻声呵斥道:“你是蠢么?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在熏香当中,太医一闻就可以闻出来!那样查一查都有谁去过,你就难逃死罪了……”
“公主……”绿珠低着头,“不是奴婢自己下得要,是奴婢之前在腊梅准备送进去的熏香当中加了药,是腊梅进去的,奴婢这些天进不去栖梧殿。”
“哦。”她应了一声,眼睛盯着自己纤细的手,喃喃着,“这个指甲应该再修一修……”她抬起头来,鼻尖轻轻一嗅,眉头不禁蹙了蹙。
“你的药量下多了,她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若是皇嗣没了,皇上肯定会追究到底的,想要查到是你,轻而易举。”风秋玲淡淡地说着,眸子转了转,轻哼了一声,“你先走吧。”
绿珠听了她的话,乖乖地退走了。
她一回头,便看见一个才到自己肩高的女孩盯着自己,眸中带着几分泪花,却又带着几分恨意地看着自己。
倾流的语气顿了顿:“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么?”
“清河公主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风秋玲笑着,有着几分无奈地说着,“但是我风秋玲之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清河公主您若是信,便也就是信了,你若是不信,我难不成还能让你信?”
倾流听到后,随后就笑了,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一般,笑得璀璨:“好!我信你!”
她苦笑了一声,紧闭了自己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风言国的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何况——赫连云霞的那件事情,根本就是皇宫中的禁言!说了就是死罪的!谁告诉你的?!”
“清河公主,我想您弄错了吧?如今咱俩可是一条线上的,您难不成还要反过来陷害我?”风秋玲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自己的双手。
倾流咬了咬牙,目光盯着栖梧殿的方向,带了几许仇视。
……
栖梧殿。
云霞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却觉得自己的腹部好轻……她打了一个激灵,手牢牢的握着那个温暖,沙哑地开口:“孩子……”
欧阳轩的神色好似也经历了什么悲痛一般,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云霞的脸颊,若有若无地苦笑了一声:“咱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你放心……”
“没了……”
在那么一瞬间,她眼底所有的光彩化为了灰烬,她咽了一口口水,紧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全身瘫倒在床榻上,泪水无声的掉落了下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她笑了笑,似乎是在苦笑着,但是却又认清了这个事实,“昭儿……昭儿!你福薄……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也罢……这般恐怖,是你的幸也……”
那泪水无声的落外的湿润,眼睛也变得更红了,黏糊糊的东西划过脸庞,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滴落在了她的衣襟上,,将衣领打湿了。
她伸出手来,在脸上胡乱的抹了抹,心痛……
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入她的心间,在那里狠狠的剜着,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