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对侯靖是极其信任,听到侯靖此言便安了一半的心,想着还是悄悄的去看一看。
似乎看穿了水镜月的想法,侯靖又道:“娘娘此刻受不得丝毫干扰,否则危险之极。娘娘身边有太子殿下与二殿下相互,陛下大可放心,待到那人推演完之后,陛下再用传音符与娘娘联系也不迟。”
“本皇知道了。”水镜月点了点,算是采纳了侯靖的消息。
水镜月担心,但是不得不按捺,敖亦萱见此蓦然想到一件事,来转移话题:“皇弟,泽儿离去前曾对我说弟妹回来之后去了一趟悬命楼,并且拿走了送给悬命楼的喜帖,而后没过多久,那张喜帖便销毁了。”
龙族的婚贴自然由小太子一手掌握,那是龙族的脸面,稍有不对小太子就能够感应到,刚刚感应到婚贴销毁时水镜月还在龙陵,后来小太子一忙就忘了,临行前想起来,父皇又不在身边,而且他已经确定喜帖是被母亲销毁,故而就只是告知了敖亦萱一声,让敖亦萱转达。
水镜月听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不发一言的负手朝着外行去,敖亦萱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阻止他。
水镜月没有离开皇宫,而是站在龙宫之外,遥望悬明楼的方向,他妖魅的紫眸沉静,令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与此同时,身在上三天的炎烨也几乎得到了与水镜月一样的信息,他站在上三天他的宫殿外,细长的手指搭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栏杆白玉柱上,脚底流云滑动,艳红宽大的长袍在夜风之中猎猎翻飞,与被风撩起的长发交织,绯色的眼眸沉寂的望着下方,似乎透过层层云浪和结界看向迦叶凤家。
“帝尊,上界传讯让您却探查天象逆转之因。”这时有人上前禀报。
炎烨艳红的唇角一勾:“就说本尊在闭关。”
“这……”来人没有想到炎烨这样睁眼说瞎话,完全不将玄门的玄天师放在眼里。
“怎么?听不懂本尊的话?”炎烨唇角依然含笑,目光为微冷。
来人心里打了一个凸,然后乖乖的领命退下。
而引得四方关注的凤独舞和元芫此刻依然坐在石亭内,只不过两人的脸色格外的苍白,元芫更是汗如雨下,柔和的脸近乎扭曲。她与凤独舞掌心相接的地方幻化出来的八卦盘更是忽明忽暗,最后开始有了裂痕。
在八卦盘崩裂的前一瞬,元芫蓦然睁开眼,张开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整个人被八卦盘破裂开的气流震飞出去,好在被小殿下的屏障挡住。
“娘亲。”小殿下则是立刻拦住同样被震飞的凤独舞。
凤独舞只是有点晕眩,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靠了片刻就缓过神,只不过那只手无力得好似废了一般,她深吸一口气,才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元芫道,“你可还好?”
元芫有些虚脱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缓了好一会。
凤独舞见此从空间取了一粒复元丹给她,元芫也没有客气,接过服下脸上才有了一点血色,然后声音黯哑的说道:“我什么也没有推演出来,只知道此劫你无可避免,却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就在你自己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便是如此,我也感激不尽。”凤独舞目光诚恳,而后小心翼翼问道,“你既然能够看到我有一线生机,先前说我可能连累至亲,这至亲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孩子。”
“都不是,你的丈夫和儿子都不会有难,但具体是何人我也不能断言,万事变化莫测,但万变不离其宗,你此劫定然会伤及至亲,便是我此刻断言出了某一人,待到大劫来临,你避开了那一人,也会有另一人替人受过。”
凤独舞闻言心神一震,她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当真不可避免?”
“尽人事,听天命,便是如此,天意难违。”元芫摇头。
凤独舞沉默了,她这一辈子最怕的是被牵绊,因为牵绊意味着在意,在意就等于会受伤。她每一个亲人在她看来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莫说接受他们被自己连累,就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也会心痛无比。
“娘亲……”小殿下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自己的母亲,只能紧紧的抱着母亲,无声的安慰。
“人世间,风云变幻,谁都逃不过命里终须有的因果善恶,我本不愿告知你,方才却一时不忍,给你徒增烦恼。”元芫有些过意不去,明知道不可更改,她就不应该告诉她,但私心还是想要给她提个醒,希望将她的伤害降低到最低。
“不,我感激你,让我可以有所防备。”凤独舞道,“至少我可以尽我所能远离我的至亲。”
元芫除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人世间最无助的绝望,便是你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何时降临,如何降临,逃不开,躲不过。
“我大婚那****可否随我一道去龙宫,然后陪伴我至大劫过后。”凤独舞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她从来没有这么依赖过一个人,既然元芫能够看出她有大劫,陪在她的身边,肯定也能够看出接近她的人那些心怀不轨,所以有她在,也能够以防万一。
元芫自然知道凤独舞的打算,其实她的确可以看到那些接近凤独舞的人会凤独舞不利,可她已经说了万变不离其宗,躲过了一次,也会以另一种方式从新应验。
可尽管如此明白,面对凤独舞的要求元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含笑点头:“好,我陪着你。”
“多谢。”凤独舞感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