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得有一个多月了,这过了冬,刚开海的时候还没事儿。我家掌柜的一直在外面忙活,那次回来后在家睡了一宿,第二天忽然就成这个样了。”
一鞭子:“你好好想想,你家掌柜回来时候带回来什么特殊的东西了没有?”
妇人脸色一变,稍后开口说道:“没,就是平常赶海用的一些家伙事儿。”
一鞭子:“哦,是这样啊,那我也没什么法子了,尹兄,这事儿我也弄不了,告辞。先走一步。”
说完就带着爷爷朝门外走去,爷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不是说还要试试吗?怎么说走就走啊。
刚进正房,要朝外走的时候爷爷开口问道:“干爹,怎么回事啊?”
一鞭子:“小孩儿家家的。少打听。”
刚跨出正房的门槛。就见妇人跟酒仙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妇人开口说道:“不瞒道长,我家掌柜的确实带回来一件东西,可他出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说啊,不是有意要欺瞒道长的,还请道长救救我家掌柜的啊。”
一鞭子站住了脚,开口对酒仙儿说道:“有些事儿,不能强求,既然主家不配合,你我都无能为力,还是少蹚浑水为妙。”
酒仙儿:“周兄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这妇人一般见识。”
一鞭子沉吟了一下,又开口道:“罢了,看在尹兄的面子上,我就姑且一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成与不成,还是未知,如若成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
刚说道这儿,妇人开口打断道:“道长放心,即使不成。也不埋怨于道长,还请道长施法救人。”
一鞭子:“我来问你,你家掌柜带回来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放在何处?”
妇人便带着仨人来到了一间厢房,从一个柜子里费劲的拿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了好几层的,脸盆大小的圆物,看样子少说有五厘米厚度。
打开一看,是一个铜盘,铜盘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四爪盘龙,前面的两个爪子一个抓着一个乌龟,一个抓着一方印章,后面的两个爪子看不出抓的是什么,不过看得出来,这龙眼上镶钻着的可是正经八百的宝石,一红一绿,乍看之下,好像还冒着丝丝冷光。
整个铜盘已经长满了绿锈,而且看得出年代久远,上面有的地方还有白色的附着物,很厚的一层,少说在水里也已经泡了有百年了。
一鞭子一看这铜盘,微微一愣,接着迅速从布包里掏出罗盘,爷爷也凑上去看,只见这罗盘里的磁针笔直的指向铜盘,一鞭子移动了一下罗盘的位置,磁针却依然指向铜盘。
叹了口气,一鞭子开口说了一句:“贪心不足啊。”
说完摇了摇头,又对妇人说道:“寻鹰毛一把,公鸡一只,五谷一斗,我要设坛。”
说完对酒仙儿说道:“尹兄,我这次出门匆忙,可否借尹兄的地方画符?”
酒仙儿忙答应下来,跟妇人打过招呼后,领着一鞭子朝自己家走去,爷爷出于好奇心,对这铜盘恋恋不舍,一鞭子又回头说道:“收起这个铜盘吧,万万不能让它见日光。”
到了酒仙儿家里,酒仙儿带着一鞭子来到了一处小屋,找来了画符要用的东西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道门规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本事,而道术是不能私自外泄的,所以这画符的时候,非同一脉,是不能观摩的。
酒仙儿出去后,一鞭子屏气凝神,找来了一张足有一米长,半米宽的黄纸,给祖师爷上了香,依规矩都弄完后,沾着碗里的朱砂等东西混合成的墨汁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这种符,爷爷知道,但从没见过实体,只在书上看到过样子,叫混沌请神符,跟寻常的请神符不同,这种符是符箓里最难画的几种符之一了,是专门用来请上神的。
画这一张符,一鞭子足足用去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中途还休息了几次,这种符的每个位置都不能有瑕疵,而符上还有数不清的小符号,单单就一个边框,一鞭子就用去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符画好了,一鞭子身上的衣服也基本已经湿透了,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呼呼大喘,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来,把符用特殊的手法折叠了起来。
带着爷爷出了屋,酒仙儿就等在屋外,见一鞭子出来了,忙开口道:“有劳周兄了。”
一鞭子:“无妨,幸不辱命。”贞役页划。
酒仙儿忙把爷俩带进了里屋,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一鞭子换下了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吃过了饭,酒仙儿便安排爷俩去休息。
一鞭子上了炕不到五分钟就打起了鼾声,实在是累坏了,爷爷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爷爷一下子觉得这道门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跟着一鞭子学了些本事时候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此时经历了这些事儿,爷爷一下子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刚刚入门的小道童一样,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爷爷心里暗自发了狠,自己一定得多加锻炼,早日成为像一鞭子一样的道门高人。
当下又回忆起一鞭子给自己看的书,在心里默念起来,可爷爷似乎天生就不是背书的材料,默念了一会儿,困意翻涌,眼一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是被一鞭子起来的时候吵醒的,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睡的太多了,爷爷醒来的时候觉得头一阵阵的疼,有闷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