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家有没有察觉,那些气场特别不对盘的人,总是才一见面便两两生厌,没有任何原因,莫名的就成了死敌。
姚远最近有点烦,因为他旁边原本空置的病床上搬来了个十分奇葩的新病友。
说他奇葩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他半个月前才在高干病房做过胃窦部切除手术,且术后恢复极好,按道理早就该办理出院了,可他却莫名其妙的从高干病房又转入到了心内循环,这种无厘头的行为本身就令人费解。
至于他怎么对人家的病情如此了如指掌?这就更简单了,自打此人搬入病房,还不过半天光景,上至病房主任护士长,下至主治医师|小|护|士,进进出出的都不知光顾了多少次,高深到医药养生,浅显到吃喝拉撒,简直无微不至面面俱到,如此医患一家亲的和谐景象,与他仅有两米之隔的姚远,就算想装作听不到恐怕也很难吧。
身旁一时喧哗,一时热烈,那人似是修养极好,永远都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他面容俊秀气质高雅,此刻犹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围在当中,一时间金光闪闪,晃得周围数十米内所有雄性都瞬间碎成了渣渣。
姚远捧着书,一脸沉静淡漠得仿佛与身旁种种喧闹并不处在同一次元,想也知道这个新病友一定身份不凡,他虽涉世不深,可不代表就天真无知,莫名的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男人,不是嫉妒也并非自卑,只是没理由的就是不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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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x市最迷人的便是秋季,碧空如洗一望无垠,瓦蓝瓦蓝的天空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情一松豁然开朗。
姚远手捧着一本厚厚的悬疑是心不在焉的随意翻看着,已经十点半了,平时八点刚过江若离便会出现并为他做每日的常规检查,检查完毕后她会体贴的再陪他聊会儿天,虽然两人都比较寡言,但即便只是静静的坐着,他也会感到无比的安心,这是他每天睁开眼后最期待的时刻,可是今天她却毫无预兆的失约了。
莫非她今天休假?或者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还是……
略显烦躁的合上书,姚远随手将床边,起身下床,赤着脚站到了窗前,透过眼前整洁的落地窗,他眸色沉沉的遥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怎么又光着脚站在地上?”
江若离推门便见着那个纤弱的少年孤竹一般的立在窗前,明黄色的阳光穿透他有些空荡的患者服,更显瘦弱得甚至有些可怜。
这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她拼死拼活的想为他搏得一线生机,他却在这里无端的糟蹋身体。
姚远飞快转身,眼中还藏着掩不住的欣喜,直到见着江若离一脸不赞同的瞪着自己,方才有些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我有点闷,想透透气。”
姚远嗫嗫的说着,不时偷眼瞟着江若离,见她眉头似乎皱的更紧,当下再不敢出声狡辩,低垂着脑袋紧绞着手指,像极了犯错挨批的小学生。
“怎么还会闷?不是给你找了我就知道胡莉儿这厮不靠谱,还说你一定喜欢的。”
江若离越说越小声,最后嘟嘟囔囔的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拉过姚远按在床上,掌中消瘦的触感令她十分不满,这小子怎么就养不胖呢?阿菲那个笨蛋到底再干嘛?
姚远虽被她捏得有些肉疼,却仍笑眯眯的仿佛没事人一般,他早就发现江若离的手劲奇大,但始终忍着不肯说,直到有次江若离无意间发现他身上形状可疑的淤青后,他才再也没受过类似的皮肉之苦。
察觉到姚远好像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江若离霎时便反应过来,赶忙松开了手,她天生神力,却极少接触普通人,即便尘世浮沉数十载,她仍只当自己是个过路人,有意无意的与身旁众人保持着距离。
有些郁闷的退到窗边,江若离抱着手臂拧紧了眉,怎么说她也算是手把手的将自己那小徒弟拉扯长大,虽说那小子天生就是属据嘴葫芦的,即使捏碎他骨头他也未必会吭一声,可眼见着他如今好手好脚的健壮得狠,至少也证明自己没那么差劲儿吧?
江若离的愧疚并没持续太久,旋即被一道不阴不阳的嗓音所打断。
“护士姐姐,好久不见。”
这痞痞的声音实在熟悉,江若离循声望去,果然是个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煜宸显然对江若离充满敌意的语气非常不满意,刚对着那豆芽菜时她尚还有几分笑意,怎的换到自己时却摆出这样一副晚娘脸来?
“这话问得倒有趣了,护士姐姐觉得来医院除了治病,还能干什么?”
虽然华煜宸始终浅笑吟吟,但江若离却十分清晰的察觉到他隐藏的怒意,她自然不会明白,那样的天之骄子惯来都是作威作福的主儿,几时遇见过这等热脸贴冷屁股的烂事。
江若离抿着嘴角,不知该如何反驳,她今天有事脱不开身,所以请夜班同事替自己顶了一会儿,刚才那同事着急离开也没来得及与她详细交班,所以她并不知道,病房何时驾临了这么一尊难伺候的大神。
两人正无声僵持着,门外却传来胡莉儿欢乐的叫嚷声,也只有这女人才会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喊大叫,江若离紧蹙得眉头都快拧出水来,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性格再不好,起码自幼便受到长老堪称严苛的管教,而胡莉儿即便再如何穿金戴银,都无法掩盖住自己身上根深蒂固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