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赌坊内院的路上,一张八仙桌上围了一群的人。这桌玩的是骨牌,比的还是大小。其中有一人,瘦骨嶙峋,獐眉鼠目,双止却极期有神。
他小心地翻开发到自己手上的骨牌,紧张兮兮地眯起一只眼睛,用一只独眼去看骨牌的数目。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神情虔诚得如同最信奉的信女。
只见这人双手合拾,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待那骨牌翻开,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两手哆嗦着如同筛糠。
“大人?”燕七忽然发现许梁居然不走了,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许梁收回目光,缓缓点头,随着烟七进了内院的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早有得讯的赌坊管事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
燕七陪着笑脸,嘿嘿有声地解释道:“大人哪,这间赌坊也是刚接手的产业,尚没有来得及整顿,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老样子。”随即燕七便拍胸表态:“不过大人放心,只要给属下半个月时间,属下保证,必定呈现给大人一个全新的赌坊。那规格,档次,绝对是整个京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许梁缓缓点头,然后问道:“燕七哪,我虽然没有接触过赌坊生意,但也知道但凡大一些的场子都会有一些利害的庄家坐阵。不知道咱们的这家赌坊最利害的庄家是哪位,你把他带出来,让本官瞧瞧。”
燕七听了,表情却是十分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咳,大人,不瞒你说,赌坊里面确实流传着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只是您也看到了,这家财坊是梁记新收购的,原本留在里面的庄家听说赌坊易主了,都跑得一干二净。属下这些天也正为了这些事情闹心呢。不过大人放心,只要给属下半个月,呃不,十天,只要十天,属下必定把京师里排名第一的庄家给请过来。”
许梁听了,缓缓地摇头,表情遗憾:“燕掌握,时间上不容许本官这么做哪。这样罢,本官也不要求那人的技术有多高超,你且把这间赌坊里的庄家都叫过来,本官挑一挑罢。”
燕七听了,脸色惨白,吭吭哧哧了半天,最终无奈地承认道:“大人恕罪,眼下赌坊里面一个坐阵的庄家都没有……”
“一个也没有?”许梁感到难以置信,震惊地问道。
“确实一个也没有。”燕七无奈地承认。
许梁气乐了:“就这么一间破坏到极点的赌坊,燕七你还接手过来做什么?拆了当仓库使用?”
燕七回答得十分无辜:“原本属下也看不上这间小赌坊的,只是这间赌坊的主人尔了咱们梁记一屁股债,老主人无法可施,这才把这间赌坊折给梁记,以物资充抵尔赌债。”
许梁听了,不由得感到一阵失望,原本想在这家自己的赌坊里面找到一个可以大用的人,现在看来,小赌坊必竟是小赌坊,人才缺失得利害。
许梁表情失落,起身,连舞到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便朝燕七说道:“真没有想到咱们的赌坊居然这般不景气。算了,燕掌柜,你再带本少爷到其他赌坊去看看罢。”
燕七羞愧万分,无奈地拱手。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辩声,随即房门被打开,两人扣着一人走了进来。
“老子行得正,站得直,品行端庄,赌品一流,你们居然敢诬陷我出老千?!这是侮辱!”一名精瘦精瘦的蓝衫汉子气愤难当地叫嚷道。
许梁不由得看了此人一眼,见这人正是先前在一桌上玩骨牌比大小的人。
许梁不由得愣住了,朝燕七问道:“燕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燕掌柜看了看来人,随即嗤之以鼻,朝许梁拱手道:“少爷不必在意,这人名叫柴老六,是个出老千的惯犯!已经被咱们的人捉了三次了。”
那位被两名强壮的汗子扣住的精瘦男子便十分不服气反驳:“喂,喂,你说谁出老千呢?我柴老六赢,那完全是靠我精湛的赌术!”
燕七见许梁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突,忙抢言道:“大人不必听他胡搅蛮缠,这柴老六出老千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的赌界,现在几乎没有哪家赌坊愿意接纳柴老六前去赌了。”
“我,我没有出老千,我凭得是自己的实力。燕掌柜你莫要诬陷于我!”那柴老六气呼呼地大叫道。
许梁脸上露出玩味的眼神。
燕七见状,感觉的简简单的一桩事情由于那个柴老六老死不死地在许梁光临赌坊的时候出老千,还让手下人给抓住了,这真是大大的扫尽了许梁的脸面。
原本想放柴老六一马,不成想柴老六居然还不服气,燕七顿时就气乐了。阴冷地点头:“你说你没出老千?好,好,本官今日就让你们看个明白!”说罢,燕七一声狠厉:“把它全我翻过来!”
“哎,哎,你们干什么?!”那柴老六顿时大尺失色。
随行的表衣卫根本就不俱寻堂风寒。听了燕七的话,利索地将那柴老六如同倒栽葱一般,头朝下,提在半空中。
抖两抖!便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响。随即从那柴老六身上掉落下来二十几张骨牌卡片!许梁看得眼睛都直了,暗道以前咋没有看出来,有人居然会骨牌,而还还玩出了新花样!
随着十几张骨牌的抖落,还掉出了三料骰子,凌角磨得看不清边了,显然带在身上有些时日了。
燕七府身从地上捡起几张骨牌和骰子,愤愤然喝道:“你还说你没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