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见状大为光火,抄过两份报告蹭蹭地就去了典史房,路上两名路过的衙役见了许梁赶忙行礼,待见许梁满面怒气地直直走过,那两衙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主簿大人为何这般生气。
进了典史房,许梁一眼就看见江典史正与陆县丞坐着喝茶聊天。
许梁啪的一声将两份报告摔到江渚南面前,震得江典史面前的茶水都荡了出来。许梁怒叫道:“江渚南,本官的报告为何不发出去?作为一县典史,无故封还上官的报告,你该当何罪?”
江典史抽过张抹布,小心地将茶水渍抹干,慢慢地说道:“许大人息怒,下官身为建昌典史,就应当为每一份收发的公文负责,下官查验了许大人的报告,下官认为大人的报告有失真实,是以……”
“放你娘的狗屁!”许梁跳脚大骂道。
“许大人!”边上坐着的陆澄源肃然叫道:“有话好说,注意你的身份。”
“唷,陆大人也在啊!”许梁冷笑道,他一把抽出信封里的报告,展开在陆江两人面前,说道:“那正好,也请陆大人一起看看,做个见证,看看许某这报告到底哪里说假话了!”
“许梁!”江典史见状愤而站起身,叫道:“原本江某还敬你是上官,想给你留点面子,今日既然你如此不顾情面,那就不要怪下官说话难听。”
江典史指着许梁的报告说道:“这里,你说十二月十一日,马口镇刘老头家里丢失多只家畜,还有这里,十二月十六日,山角镇报告有多名姑娘无故失踪。哼,这般信口雌黄,不是有失真实是什么!”
许梁肺都快气炸了,叫道:“得亏江大人也是读过几年圣贤书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这国子监监生是银子换来的呢。”
“你!”江典史气道。
许梁指着刚刚江典史指出的地方,大声叫道:“十二月十一日,马口刘老头一夜之间一头牛和一只猪被人破栏牵走,一头牛加一只猪,就是两只家畜,两只不算多只么?还有,十二月十六日傍晚,有两名姑娘从河边洗衣物回来的途中突然失踪,两人不算多人?我且问你,一个以上算不算多?!”
“你,你这是歪曲事实!”江渚南红着眼叫道。
“哼,”许梁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姓江的,老子告诉你,这两份报告发不发随你,几天后老子就上南康府和九江道去查证,若是府里和九江道还没收到老子的报告,你就等着老子的弹劾吧,不扒了你这身狗皮,老子许字倒着写!”说完,许梁看也不看陆澄源和江渚南一眼,砰得一声,摔门而去。
“流氓,地痞!”江渚南气得浑身颤抖,“简直有辱斯文!”
陆县丞呆坐在边上,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