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语眼神灼灼的看着紧紧拽住萧宛瑶衣袖的沧熙,眼里有些不明情绪的,似乎是一种嗜血,又是一种不忍。
“大皇兄,你说,我说的对吗?”沧语一笑,鼻子却轻轻出气,感觉那笑十分的言不由衷。
“四弟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要让薇儿也为我诊治诊治。这几日,偶感风寒,感觉喉咙甚为不适。”沧熙轻咳一声,就好像在说他真的不舒服一般。
“是吗?”沧语疑问道,嘴角却攥着一抹讥讽般的笑。
萧宛瑶静静的看着这几乎快要剑拔弩张的兄弟二人。坊间早有传闻,说四皇子天生脾气怪异,跟各个皇子之间都不甚和睦。但由于皇后娘娘后来收养了四皇子,说四皇子最最尊敬的也是这个大皇兄了。
现在看来……
尊敬究竟在哪?
沧熙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尴尬,接连着他的眼神也变的阴鹜起来。
在他印象中这个四弟一直都是不可一世,且为人凶残暴戾的。但是,他觉得他今天跟自己自己说话越发嚣张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白薇的面前的缘故。
哼,沧语,你难道以为自己的腿能够复原了,就有资本跟本太子争了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四皇弟。”一声喜气洋洋的呼唤,只可惜,没一会就变了音调。
“咦,大皇兄,四皇弟,你们怎么了。我,我好像来的有些不巧啊。”一个男子,一身竹叶绿色的长衫。左手中扬着一把纸扇,右手还拎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男子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随意的姿态,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片从树上被风卷落的一片绿意盎然的树叶,飘飘摇摇,自由自在。那种感觉没有孤零,只有洒脱。
他眉目清秀,嘴角却带勾,即便面无表情,也像轻轻微笑。鼻梁很挺拔,右眼的眉梢下面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仔细一看,便可以发现他的身上有沧徽与颖贵妃的影子。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便是三皇子,沧陌。
“三弟?”沧熙看见突然造访的沧陌,脸上又变了一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蔼亲和,他笑着说道:“三弟也是来看四弟的吗?”
“当然了,不然来干嘛?不过,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前来?父皇今日没有拉着大哥一起谈论国家大事?”沧陌也笑了,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这些话,却也表现出太子沧熙今日来的甚为蹊跷。
“今日没什么大事,我便出来了。”太子也不知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外音,还是敛藏的极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三弟,今日也是甚为清闲,我记得前几日颖贵妃还让父皇给你一份差事做。怎么都几日了,还没去做事。”
“大皇兄,你饶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人,每日上朝只会让我头昏脑胀。我还是喜欢喝喝小酒,逛逛花楼,那才是我的人生乐趣。”沧陌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说完还将手中的酒坛那起来摇了摇。
太子眼睛微眨,将那满目的鄙夷深深的隐去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轻笑:“哎,三弟,你总是这样玩世不恭该如何是好啊。我们毕竟身为皇子,该做的事情实在不应该推搪。”
“哎,行了行了,大皇兄,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你就不要唠叨了。”说完,将扇子夹在中指之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一副快要受不了的惧怕。
萧宛瑶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都道帝王家的子弟心思最难明白,其实也不然。
至少这面前的三人,是很明白的。四皇子跟太子根本不和,而三皇子看似好像不问世事,却是正在沧语这边的。
既然这个沧语能够得到沧陌的相助,应该跟她想象的一样,他在伪装,或者说他们二人都在伪装。沧语伪装的是暴虐无比,尽失人心的凶残皇子;而沧陌,则是伪装成一个不问世事,玩乐快意的逍遥皇子。
“四皇弟,你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沧陌摇了摇手中的酒坛,然后拍开封泥。浓郁无比的酒香,就顺着酒坛寂静蔓延,那味道甘醇而甜美。“上次我们没有尽兴,这次可不会了。小木可是拉了整整一车,就停在你家马房那边。”
说完,还拿着酒坛在沧语身边一圈一圈绕的欢快,似乎想要将沧语绕晕。
“抱歉。”一直站立没有说话的萧宛瑶,这会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