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妃见贵妃高兴,立即让人把刺绣给对面的男子展示,众人也纷纷觉得不错。
虽然南梁推崇武,但毕竟男子为尊,他们都希望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有如此刺绣功底实在令人折服。
李淑妃身边的大宫女走到季熙年身边,故意多停留些时间。
季熙年懒懒地瞥了一眼,然后开口问向一旁,“尘君,你也来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瞧着这花明明就是芍药,哪里来的牡丹!”
自从宁尘君想明白过来,身子也渐渐调养好,只要不动怒他就有活着的希望。
宁尘君果然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又认认真真地回道:“殿下没有眼花,确实是芍药。”
众人皆是惊呼,这李薰不想活了?
错把芍药当牡丹,想着鱼目混珠献给皇贵妃?
上官尔雅无奈地扶了扶额,皇太孙殿下这怒火烧到无辜的人了。
可怜的李薰就这么被季熙年无情的揭穿事实!
“什么?是芍药?”
陈贵妃激动地站起来了。
李薰扑通一声跪下,连忙解释:“不可能的,臣女绣得分明是芍药。”
早有女子看李薰那得意样不爽了,上官之桃更是气恨江玉染早自己一步提出展示才艺,她不想这次又被别人出风头,就在站起来时却被恭王妃一把拦住,低声道:“不要做出头鸟,对咱们没好处,毕竟你们也是表亲。”
上官之桃暗自咬了咬牙,不爽地看了眼前面的上官尔雅,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然后故作惊讶道:“姐姐,怎么连你也说那是芍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如你向大家解释一二?”
上官尔雅正和蓝阿玖咬耳朵,猝防不及被突然推了出来,踉跄几步到了前面。
蓝阿玖气恨地瞪了眼上官之桃,这分明是陷尔雅姐姐无义,无论怎么说都是得罪人的事。
已经有不少人纷纷议论,“这就是那个武尊赛的魁首,今日皇上摆宴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为了她呢。”
“看着懵懵懂懂的,武功好有什么用,没有才华还不是个草包。”
“可不是,我看了眼名单她根本就没有展示才艺。”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上官尔雅,想知道她怎么说。
上官尔雅只淡淡地垂下眼帘,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白眼还给季熙年,他惹出来的事反而是她受到牵连!
“你可想好了再说!”
李薰的声音都扭曲了!
先前她母亲被斩多多少少和上官尔雅有点关系,若是今天她再破坏自己的好事,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辈子,上官尔雅最不喜别人威胁自己,她的目光沉静下来,看也不看那副刺绣,淡淡道:“芍药与牡丹并称“花中二绝”,彼此确实很难分辨,不过还是有所区别,牡丹叶片宽厚,而芍药叶子狭薄,它们的花瓣也有不一样,不同于芍药数朵顶生并腋生,牡丹独朵顶生,所以才有‘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这句古语。”
上官尔雅只分析牡丹和芍药的区别,一字不提李薰的错处,让人拿不到任何把柄。
李薰本不相信上官之桃的话,可是看着其他人都没有反驳,整个人都吓得瘫坐在地,现在再求救李淑妃也来不及了。
男宾那边宁磊看到上官尔雅就没好气,直接讽刺向李奇,“你妹妹没见识就不要出来丢人!”
他恨上官尔雅,凡是上官尔雅都能欺负的,宁磊更是瞧不起!
李奇磨了磨牙,冷冷道:“你一个庶子也敢对我出言不逊!”
“哈!”宁磊嘲讽道:“从你们的母亲被斩那刻起就已经和我一样是庶出,而且我听说李大人最近已经开始物色新娇妻人选,我还要提前恭喜你们就要有新的嫡母了!”
宁尘君喝斥,“闭上你的嘴。”
宁磊无所谓地耸耸肩,根本不在意宁尘君的话,更无视李奇的愤怒。
季熙年只淡淡地侧首扫视他一眼,宁磊立即吓得缩起脖子不敢说话。
那目光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再转过头,季熙年看向前方那抹丽影,目光炽烈又饱含深情,那个女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化解突如其来的险恶,把自己的锋芒隐藏于无形。
女宾们都在等陈贵妃开口,谁知陈贵妃却没有看李薰一眼,眯着眼沉声问:“你就是那个武尊赛夺魁首的上官尔雅?”
“贵妃娘娘好眼力,不仅一眼分出我们同胞姐妹,也早就看出绣作上是芍药,不然您的两声很好的音调都有不同,您不说出来也是不想让李秀为难,都怪臣女一时口快,请贵妃娘娘恕罪。”
说到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季熙年!
陈贵妃哈哈一笑,这才认真打量起上官尔雅,就见她不似其他闺秀穿着花哨,而这身淡雅白裙在人群中才更为清丽脱俗。
“你,很好。赏!”
众人皆是意外,没想到今天第一个得赏的反而是没有才艺表演,只说了两句话的上官尔雅。
就连另两位闺秀所作的诗和画陈贵妃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赏了上官尔雅三个金月饼。
沉甸甸十足金打造的月饼,不仅贵重还是荣耀。
所有闺秀的目光都火辣辣地看着上官尔雅,有嫉妒有愤恨更有不平!
上官之桃更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自己出头了。
而上官尔雅谦逊地笑着退下,只是双眸没有一丝笑意,这是荣耀?
果然是什么样的孙子就有什么样的祖母!
陈贵妃分明是把她高高捧起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