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叫熙年的男子并未抬起头,似乎并不惊讶上官尔雅能猜出他在背后做了推手。
宁尘君看了眼一旁伺候的俞越,俞越立即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他也就不再追问,自顾自地陷入沉思。
熙年见宁尘君突然沉默,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却见他面沉如水,沉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宁尘君眸光黯淡下来,笑得苍白,“上官大秀说我中毒已久……”
熙年立即放下书,伸手去给他把脉,眉头蹙眉,“我虽然跟随师父七年,但对毒并不精通,如果真是这样……”
他厉声喊道:“俞越,请门下毒师来!”
“是。”
俞越转身离开,宁尘君才缓缓开口,“熙年,我能感受到自己活不久了!”
熙年的眸光越来越阴沉,“几年不回京,到是让这些妖鬼蛇神猖狂了!”
宁尘君无奈一笑,“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到是太子妃让我转告你跑不掉的。”
熙年挑眉斜睨他,似笑非笑道:“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到是上官大秀提醒你中毒,你可有想好怎么报答人家?”
一时间,屋里陷入沉默,两个男子都是慎言之人,即使没有得到证实,在他们心中也不约而同地去相信了上官尔雅的话。
她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去信任。
只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如何一眼就如此笃定道出事实?
实在令人深思啊。
※※※进了恭王府的二门,恭王妃没好气地冲着周嬷嬷道:“吩咐下去,大秀禁足半个月,把二秀关进祠堂罚跪!”
上官尔雅淡淡地看着恭王妃,像是在问谁才是大秀?
上官云珠不乐意地喊着:“母亲,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罚跪祠堂!”
“尔雅!你回屋去,我自会请大夫给你看伤!”恭王妃翻盘刚才说的谎话一点也不带脸红的,她又冲着上官云珠喝道:“既然还没意识到错在哪里,就进祠堂好好反省,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送饭q晚你们都饿着!”
说完,她气哼哼地走了,一旁的周嬷嬷面冷地对着姐妹俩,“二位秀,请吧!”
上官云珠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上官尔雅额头上的伤,只恶狠狠道:“上官尔雅,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养伤,不然你要是害我以后要顶着伤疤见客,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呀!妹妹……现在你终于承认我是姐姐了吗?”
上官尔雅似乎激动地上前抱住上官云珠,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阴测测地笑道:“可是我还沉浸在刚才你冒充我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我真心听不懂啊!”
“你……”上官云珠就要推开她,上官尔雅先一步退了一步。
“妹妹还是好好反省一下,不要辜负了母亲对你的期望!”
上官尔雅冲周嬷嬷笑了笑:“那么妹妹就有劳周嬷嬷带去祠堂了。”
周嬷嬷看着上官尔雅离开,目光若有所思地闪了闪,也不和上官云珠客气,冷着脸把她关去祠堂后就回百合园回话。
“王妃,老奴把事情都办妥了。”
恭王妃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叹气,“今天可真是恼怒,嬷嬷你说尔雅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周嬷嬷连连点头,“是啊,老奴也发现大秀今日不同了,其实也不能怪二秀愚钝,实在是大秀太不寻常!老奴觉得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会!”恭王妃猛地坐起来,“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以她的性格,还有她母亲在我手里捏着也不敢反抗我,我到是觉得她身后是有高人指点呢!”
周嬷嬷想了想也觉得是如此,疑惑道:“王妃说的对,只是谁会帮大秀呢?”
恭王妃把今日的事又细细想了一遍,喃喃道:“太子妃突然来,那个辅国公病世子出现的又那么及时,还有宁磊改口,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一定的联系……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不然给上官尔雅是个胆子也不敢这么造次!”
她忽地露出森冷的目光,“你去看看南苑的那个女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也趁机敲打敲打她,让上官尔雅知道想反抗我,除非她想自己的母亲死!”
另一边,上官尔雅回到自己的佳丽园,看到院中也算规规矩矩,可见那位恭王妃十分会做表面功夫,一切都是按照王府的规矩,庶出秀配了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负责打扫,因为上官尔雅从喧着祖母长大身边一直没有嬷嬷,女王爷过身后,也没有改变,佳丽园人手很是简单。
回到房中,青花就殷勤地张罗着下人准备洗澡水,青微见状不屑地撇嘴,“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大秀,对于青花这种人绝不能留在身边,不然她会再害你。”
“你说的对。”上官尔雅认同地点头,笑着看她,“只是用什么理由发卖了她?”
“她要陷害秀!”青微义正言辞。
上官尔雅懒懒地把脸靠在她肩膀,“谁陷害谁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根本就说不清,你们瞧着连太子妃都没有追究,一旦追究起来谁也跑不掉,不如大家一起装糊涂,谁提起就是打太子妃的脸。”
青微努努嘴,“那实在太便宜青花了。”
“其实把她留下也没什么不好。”上官尔雅笑得狡诈,“有些人生来就是被利用的。”
青微一挑眉,听着大秀的耳语几句,不由眉开眼笑。
不多时,青花在门口小心翼翼道:“大秀,水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