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在接到锦瑟偷偷送来的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的从外面赶回。他很担心,不知性格刚烈任性的唐诗画会对玉婉做些什么。
其实诗画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从小一人独大惯了,又十分钦慕君凛,从来是不准别的女人近君凛身的。从前清涟在的时候,她也总是处处找清涟的错,好在有着自己护着,她虽是生气,也不敢太过份。
都怪自己,怎么就没和下人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无论如何也得拦着。婉儿身体一直不好,若是再被她弄出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君凛在心里谴责自己,手中的马鞭也举得越来越高,脚下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到了府门口,只见到锦瑟满脸焦急的走来走去,君凛飞身下马,冲到锦瑟面前,语气是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焦虑,“究竟怎么了?婉儿呢?”
“奴婢也说不清,只是玉婉姑娘现在正和太子妃单独在屋里,也不许奴婢们陪着,奴婢想,太子殿下还是去看看得好。奴婢们出来前,太子妃发了很大的火,奴婢怕……”锦瑟不敢再说,只将余光瞟向君凛。
“不中用的奴才!”君凛怒骂一声,推开锦瑟,直奔回情阁。
“婉儿!”君凛一脚踢开房门,急呼出声,生怕玉婉出了什么事。
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君凛着实看不懂。
此时两人正对面坐着,脸上和善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君凛的突然来访而加上了惊讶的表情。这样和谐的画面,看不出一点针锋相对的样子。
“凛哥哥怎么来了,还这样的急躁做什么?”唐诗画见门口站着的是君凛,听见他惊呼玉婉姓名时脸上有一刻的暗沉,随后又笑着站起,走到他身边,为他理了理因焦急赶路而微有些凌乱的衣裳,“凛哥哥何时也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了,让下人们看到可怎么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君凛问得很直接,直直盯着唐诗画,似乎生怕她说谎一般。
“我……”这一问,倒真叫唐诗画真的犹豫了,她没想到,君凛竟会为了玉婉这样质问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太子妃,他难道,不该给自己留点脸面吗?
“太子妃是来看我的。”玉婉忽的站起,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诗画,复又说到,“太子妃性格开朗大方,我与她谈的很是投机,倒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了。玉婉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很是无聊,若是太子殿下应允,能让我与太子妃时常过来聊聊,真是再好不过了。”玉婉虽是这样说,却依旧表情淡淡,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若是如此,倒是我打扰了两位的兴致了。”君凛握着唐诗画的手,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疾言厉色的质问都是假像,“难得你有心,肯来陪陪婉儿,方才是我莽撞了。”
这便是道歉了?玉婉皱皱眉头,君凛,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似乎,一切都凭你高兴。当你想对一个人好时,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想着法子摘给她,可当你厌恶一个人时,你也会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对她出言羞辱。玉婉想,或许自己错了,或许自己思念的,一直都是山中那一刻的君凛,可那,只是君凛的一个方面,并不是他的全部。所以,如今,真实的君凛摆在眼前,她才会无法接受的想逃避。君凛的好无人可以抗拒,可他的变化也会将你一瞬间从天堂打入地狱,遇上他是个错误,爱上他更是个错误。
玉婉突然可怜起唐诗画,她本是那么高傲的,可是在君凛的面前,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君凛似乎都不用说话,只将她的手握一握,她眼中的惊喜便立刻透露出来,毫不掩饰。她其实,也是单纯天真的女子吧,只不过心气傲了些,才让人觉得十分的盛气凌人。此刻,她对着君凛,也完全是一番小女儿的姿态,含羞露怯,好不动人,只不知,君凛能否感觉到。
“若是这边住着无聊,你本是可以早些来告诉我的。明日我便请着戏班子过来,让府里热闹热闹。”君凛走到玉婉面前,暗黑的眼发出热切的光彩,他盯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多少天了,多少天没这样近近的,静静的看着她了。嗯,她的气色比以前看起来好些了,脸上似乎也多了些肉。君凛仔仔细细观看着玉婉一丝一毫的变化,忽然笑了,身为太子,自己何时这样注意过别人,怕这辈子,也就只有这女子一人了。真真是一物降一物,玉婉,定是自己的克星。
君凛自顾自的笑,玉婉却急着出声,“玉婉不爱看戏,也不想什么热闹,玉婉只想能时常有个人陪玉婉说说话,不那么闷就够了。我与太子妃同为女子,总是有数不尽的话的,太子殿下也不必费心思再找什么热闹,多让我们相处便好。”
“你既这样讲,就随你吧。诗画,你若无事,也常过来走动走动吧,你们能和睦相处,我也高兴。”君凛说着看向玉婉,等待她的反应。
玉婉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偏偏不动声色,装做不知,“太子妃性子开朗,待人和顺,玉婉又是府里客人,自然能相处得好的。”
“是啊,玉婉姑娘来了这么久,我都不曾过来看看,倒是我这个女主人,怠慢了呢。好在玉婉姑娘心思宽广不计较,不然可叫我怎么办好。”唐诗画接口到,特意将‘女主人’三个字说得很重,仿佛在提醒玉婉,又像是在说给君凛听。
君凛的脸色在听到两人话的时候有一点不悦,也不好发作,只得说,“既是你们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