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她看来这种明里暗里的事情也见多了,不足为奇。何况如今是自己满面春风,闹心的是他们,又何必与他们计较,所以程姨娘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这个程顾也今天有些不对劲,一整天没见着人影了,都到了晚上了怎的还是不见人影。程夫人有些着急,眼看着老爷就快回来了,要是看见程顾也不顾俗例规矩到处乱跑又要一通说教了。
程夫人有些焦急连忙命人去找少爷的踪迹,而此时正好有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出去进货了,过些天回来。这话一出,程夫人才松了口气,如此自己的儿子就免了一灾了。
不过说来奇怪,程顾也究竟去了何处,什么地方什么事情如此着迷竟流连忘返。程夫人多次派人去找始终没个踪迹。
夜越来越沉,着急的心也渐渐放缓了跳动,眼皮子再也强撑不起来。程夫人就近趴在桌上就睡下了。倒是身为娘子的李姨娘睡得可香,鼾声好比打雷。在她看来程顾也不过是上位的阶梯,他死在外头才好呢,如此自己就不用受他的气还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夜晚很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大街之上也是人影全无,此时都已睡去,就连最繁华热闹的涟漪阁也是安静的恐怖。
偏偏此时,一阵阵稀疏的脚步声一点点传来,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黑影。前面的脚步渐渐停止,敏锐的目光早已发现后面鬼魅的黑影。随着眸子一闪,身子腾空而起朝后面的黑影飞去。黑影也是眼疾手快立刻拔剑相对。
就在两人相距一拳之隔之时都不约而同往反方向后退隔开安全距离。都安全着地之后有不约而同哈哈大笑,眼神之中都是欣赏与敬佩之色。
身后的背影先开了口“胡师爷,果然是你。想不到你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胡师爷拱手谦虚“李公子过奖了,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只不过露了一次武功就叫你死死盯到现在,还抓住了证据,佩服佩服!”
李弗清哈话大笑,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其实发现你也是偶然。在失货一案上,我去救那卖菜婆子,后来有一蒙面人相助,当时没想通那人是谁。直到后来再次回去,在屋里见到一块碎布,应该是厮杀之中不小心撕裂了衣服。于是我几番盘查带着碎布去一家家布庄询问,一个个排除之后才将目标锁定在你身上。这种衣服的料子以及颜色都是胡师爷你最爱穿的。可是很奇怪自从那件案子破了之后再没见你穿过,于是我就在想当中是否有联系。”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却不知还是让你发现了。”胡师爷自嘲的看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却在何时被李弗清盯上都不知道,真是有些惭愧。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是会武功。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我何曾说过自己不会武功了,是你们这样认为的罢了。再说我怕了被人欺负所以学些本事防身也没错吧。”
胡师爷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李弗清依旧是警惕的看着“没错,你说的都对。人学本事防着别人没什么错,但若是仗着自己有本事出去害人就不对了吧。”李弗清说的十分轻松但仔细推敲又不那么容易,似乎是另有所指。
胡师爷有些心虚,也不知今晚他看见了什么为何会如此一说“李弗清,大男人有话直说便是为何拐弯抹角的!你是否想说我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哼,李弗清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大半夜的不回屋,跑荒山野岭作甚!”
胡师爷心头一紧,没想到这个李弗清跟踪自己跟到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听到些什么。应该没有吧,若是真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如此追问自己。
“我说我被人陷害了你可相信?”
突来这么一句,似乎与所问格格不入,李弗清有些纳闷这话是何意思。“胡师爷,在下读书少您还是别咬文嚼字的好。”
听这意思,他是不相信自己。胡师爷也没想到竟然让一个小女子给陷害了,此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那个人,如此才能洗脱自己的冤情。话不投机半句多,胡师爷索性不回答,找了机会快溜。
李弗清一路穷追不舍,胡师爷一路加快脚步,终于逃到衙门口,李弗清才止步。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回去。
李弗清将连日来所查之事告诉程嚣墨,确定那日帮忙救人的是胡师爷。
程嚣墨明眸一闪,露出一丝狐笑,果然自己的眼光是独到的,早就觉着胡师爷不简单没想到真的如己所料。只是此人究竟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他到底去了山上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目的是什么。
种种疑团都萦绕着自己,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夜过去,始终不见程顾也的身影,程夫人心乱如麻还是报了官。
官府以始终不足十二时辰为由拒绝备案,程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县老爷被吵的睡不着觉,这才强撑着睡眼出来处理。
说是处理,不过也是派遣衙役去附近查找,然后自己则究竟找了椅子靠着继续打盹。
衙役也没有法子,也不过是满城的找程顾也的踪影,这些昨日程府的人早就做过了。若是找得到也不回来报案了,本以为会有些别的法子却也不过如此。
程夫人伤心的站在一旁抹眼泪,对衙门的办事效果真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