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桐嘴唇颤抖,牙关陡然咬紧,随后又松开,“东溟哥,你在说什么呀?我进来时爸爸还好好的,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骗你!”霍东溟看着她,继续说道,“伯父听说你因为偷钱进了看守所,情急之下从楼梯跌了下去,最后……脑溢血……死亡!”

江雨桐死死的盯着霍东溟,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爸爸不会死!爸爸不会死的!”

两个姐姐疯的疯,走的走,母亲不知下落,如今父亲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若是他再离开自己,她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de。

“小雨,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我会一直照顾你!”霍东溟抓住她颤抖的手,江雨桐呆滞的看着前方,眼泪都流不出来。

霍东溟看见她憔悴的脸在光影之下忽明忽暗,眼底是让人心碎的痛苦和绝望。

“小雨,你……你……”

“啊!”江雨桐忽然尖叫一声,“爸!爸!”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让霍东溟的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站起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小雨,别这样,伯父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江雨桐从他怀里挣开,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我要去看我爸,我要去看我爸……”

她浑浑噩噩的往外走,却被警察拦住,霍东溟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冲着门口的警察道,“我和你们局长打好招呼了,就今天一天!”

警察恩了一声,这才放人……

看着霍东溟的车渐行渐远,孟庭轩掐了指间的烟蒂,对旁边的局长冷声道:“你和司漫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不管,但江雨桐,必须在里头待一年!明白?”

局长点点头,“孟少的吩咐小人自然不敢怠慢,您放心,江雨桐的偷盗案证据确凿,她抵赖不了!”

孟庭轩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自江雨桐离开,她走的每一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都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没把她抓回去就是想让她碰碰钉子。

他原以为她会自己乖乖回去,可没成想,自己竟是低估了她的坚持和韧性。

江雨桐,是个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做到底的人!

既然如此,也好,他索性买个关系,借着司漫找她麻烦把她送进去,让她知道这个社会是多么黑暗!

他是给了她时间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也算是仁至义尽,可她不珍惜,好,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江雨桐木讷的站在太平间门口,大门被推开,霍东溟拉着她往里头走。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

走到对应的号码处,巨大的拉门被拉开,江颂的遗体被拽出来,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她看见江颂的脸颊那么红润,唇角微微的上扬,就像平日里那样看着自己,根本不想死去。

她慢慢的躬身,伸手摸着父亲冰冷的脸颊,“爸,爸……你起来看看我呀,你没死对不对?你是在逗我对不对?爸,你起来和我说句话好么?我是雨桐啊,我回来了,爸,你醒醒,我求求你,你醒醒,别丢下我……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可任她如何恸哭,江颂都不会再有回应,他静静的躺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甚至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很奇怪,扭曲沙哑,霍东溟忍不住心酸,一旁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冷着脸机械化的道,“看一会儿就走吧,要不然尸体会受热,腐烂的很快!”

“谁说这是尸体?这是我爸爸!我爸爸没死!他没死!他怎么可能丢下我呢?不可能!不可能……”雨桐大声的辩驳着,工作人员无奈的摇摇头,只留下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便走了。

“死?”江雨桐呆滞的看着父亲的脸,伸手摸摸,似乎带着热气,她满是泪痕的脸忽然一笑,“我爸怎可能会死?他说过,要看到我幸福他这一生才算完整,他说等他站起来,每天都给我做我喜欢吃的菜,爸,你站起来,别在这里睡,这里好冷……我们回家,回家!”

江雨桐去拉江颂的胳膊,霍东溟拽起她搂在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小雨,伯父已经走了,你怎么不想承认,这都是事实……”

她用力推开霍东溟,眼泪决堤。

她使劲的摇着头,心口是翻江倒海的痛楚,似是有一双在拉扯着她的心,想让她的心脏四分五裂一样。

她一步步的后退着,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嘴里一直在嘀咕,“爸爸不会死,爸爸不会死……”

“小雨……”

霍东溟叫着她的名字,可江雨桐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眼前的景物一阵翻转,她一头栽在地面上,陷入黑暗之中。

醒来时,她躺在医院里,林歌和张影也在身边,见她睁眼,两个人高兴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雨桐,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林歌将她扶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松软的靠枕。

江雨桐一脸木然,连眼珠都没转,张影和林歌对视一眼,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张影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雨桐,你怎么样了?”

雨桐慢慢抬起眼睑,“我很好。”

二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又紧张起来,江雨桐前后态度的反差也太大了,在太平间里还那么激动,可现在却异常冷静,书上说,越是反差大就越容易出事!

林歌抓着她的手,“雨桐,你放心吧,叔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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