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所有人都愣在院子中,他牵着简雪奴进入内室。
东方伽罗很利索地打开药箱,将消毒药水,绷带等整齐地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看他熟悉的动作,就知道以前自己处理伤口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东方伽罗摆放好药具,坐下来敞开自己的衣裳,露出伤口,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哦。”简雪奴回转神,看着自己的手,道:“稍等,我把手清洗干净了来。”
她将手清洗干净,用药剪小心翼翼地夹起药绵,帮他伤口消毒,伤口不大,也不深,但看那摆开的架势,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伤口还在流血,看着有些肉疼。
“你抖什么?用点力,清洗干净。”东方伽罗并没有看自己的伤口,只是看着简雪奴那苦哈哈的表情,有些好笑。
“用力会疼的。”
“又不是你疼,你怕什么?”
简雪奴看着东方伽罗,他说得没错,又不是她疼,她怕什么?再说,东方伽南那剑尖,虽然没有浸毒,但应该也有细菌,如果不消毒彻底,感染了就不好了。
话虽这么说,当她再次夹起药绵,接近伤口时,还是下不去手。
东方伽罗握住她的手,将药绵靠近伤口附近,用力挤压,将里面的积血都挤压出来。
简雪奴的手被他握得特紧,被迫做作这残酷的事,不忍心叫出声来:“哎呀呀,别太用力啊,好疼的。”
污血挤完,东方伽罗松开她的手,笑道:“奴儿心里有伽罗的存在了,知道心疼了。”
“哪有,我看着谁的伤口都感觉不忍心的。”她将伤口四周的血渍清理干净,开始包扎。
“是吗?以前你对伽罗没有记忆时,在暴风城外狮王炼器坊郊外,你也帮我处理过更严重的伤口,没见你叫心疼过。”
瞧着他抽唇的美意,狡辩道:“那次能一样吗?那只是粗约包扎了一下,没有清理伤口。”
东方伽罗微笑着看她清理,没有说话。
他底着头,注视着伤口处那朵小小的蝴蝶结,思潮翻滚,眼底湿润。说她没有记忆,她潜意识里,是记着自己送给她的鸢尾花的。
“包扎好了,还愣着做什么?”简雪奴见他动情地凝视着自己,转身去洗手。
见她包扎完毕,东方伽罗将破洞的锦衣全脱下来,重新换上一身月白锦袍。
接下来,侍女们将房间清理干净后,传上水果和茶点。
简雪奴吃着水果,问道:“伽罗,伽南说你有事瞒着我,是我自己进记忆空间去看呢,还是你告诉我?”
东方伽罗听了她的话,脸色瞬间凝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道:“当然是我告诉你。”
东方伽罗深思了片刻,不知从何说起,因为,里面会牵扯进他的父皇。
“无从启口是不是?不用怕,大概的事我都能猜到,我有心里准备,你说吧。”她都已经死过一回,公主变成贫民,江山异主,家破人亡,还有比这更凄惨的?
东方伽罗点点头,道:“奴儿,你已经知道,当年,我被人封印情根,将剧毒之花死亡寻麻,刺伤你的左脸。你知道吗?那一次,就是你简氏王朝颠覆的开端,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别认错了,我只要听事实。”
东方伽罗脸色沉郁,昔日痛苦的过去,今日让他再陈述一次,每多想一次,都会痛切心扉。但今日,他又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