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太子殿下摆明了安抚友邦的态度,非但没有让束拓冷静下来,反而愈发暴躁了。
宁昭昭听说他天天堵在公主府门口,虽不硬闯,但那气势就把公主府众人吓得门都不敢出了,也是头疼。
跟颜清沅申请了半天,亲自出了门去了公主府,果然看见了跟一堵墙似的杵在公主府门口的束拓。
束拓看到东宫的轿子上下来的太子妃,没好气地扭开了脸。
宁昭昭下了轿就对上他这副死人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气又好笑地道:“怎么着,我还欠了你是吧?”
束拓哼了一声。
宁昭昭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不是我在,你的孩子早就吓掉了,你的缀儿也早就被人给拐卖了!你竟然还敢这副脸对着我?堵在人家门口算什么?你是不觉得你做错了是吗?”
束拓惊了一惊,低头看着这个个子只到自己肩头的女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这样在大街上就破口大骂。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也没想到……”
“你要说什么?没想到你的大嬷嬷会这样?没想到她会差点被人吓掉孩子,没想到我大齐郡主竟然差点被人卖了?就因为你没想到,所以你就可以板着脸堵人家大门了?”
束拓张了张嘴,突然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你总得让我见她一面……不见她的面,我怎么……请罪。”
“请罪有用还要大齐律法,还要大理寺干什么。”宁昭昭啐了一声。
束拓急了,道:“那怎么办?那时候我人还在战场上,便是插上翅膀我也飞不回来。连累缀儿吃了这样的苦头,是我不对。可我不是早早拜托了殿下您帮我照顾缀儿的吗?”
“哦,怪我咯?”
“不,不是……”
宁昭昭冷笑道:“齐缀一生孤傲,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怀孕了会差点被人卖了吧。”
束拓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后续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做好。
比如当他知道了齐缀的遭遇之后,一口也没提起,反而是大局落定了,他就来了一封信,说要来接人。派了使臣,自己又堵在人家门口。
颇有强压之势啊。
束拓低下头,固执地道:“你总得让我见见人。”
“是我不让你见吗?分明是人家不愿意见你吧。”
“可是她不见我,我要怎么认错?”
宁昭昭直接地道:“那是你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回去想办法,别堵在我大齐公主的府门口。你自家那点破事儿,还要闹到人人都陪你不安生?”
束拓脸红脖子粗,想说什么,但是顾忌着这事儿成不成都在宁昭昭,她一句话比齐沅十句都管用,到底不敢跟她来硬的。
憋了半晌,才道:“殿下,您就帮我劝劝她……她都要临产了,还这么倔着,您也要为她的名声考虑……”
顿时宁昭昭暴起,道:“什么名声?我养她一辈子!束拓,我原还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原来也不过是个拿着名声来压服女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杵在这儿?赶紧给我走!”
束拓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宁昭昭气势丝毫不让。
随从都在拉他:“殿下,殿下,咱们回去再说……”
宁昭昭这才看到他还带了个娇滴滴的女随从呢。
顿时她的眼神就彻底变了,冷哼了一声,道:“束拓王子殿下,请回吧。不然,本宫要以你堵截公主府的名义调兵驱赶了。别忘了,在这儿,您到底是外邦!”
束拓发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胳膊上,低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把那侍女甩开推去一边,转身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