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亲自在宫门前等候侄儿,若只是为了拉侄儿来叙旧,想必惹人怀疑,不如叫个唱曲的在这里唱着,解解闷也是不错的。”百里陌煦自然也懂百里明沧的意思,不过是拉个人做幌子,免得父王起疑心。毕竟两人在宫门相遇,这都瞒不过父王的眼线。如今的百里明江愈发忌惮自己的儿子和兄弟,或许任何一个君王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都会对羽翼日渐丰满的儿子有所提防,至于当年就曾有可能和他争抢王位的兄弟,更是各种防备。
“贤侄和本王想到一处去了。”百里明沧笑着拍拍手,门不久就被推开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倌拿着一把胡琴走了进来,远远地坐在边上,自顾自地弹唱起来。
“皇叔可是有话要对侄儿说?”百里陌煦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很低,却巧妙地躲过音律直接钻入了百里明沧的耳朵。
“贤侄,你猜皇兄会立谁为太子?”百里明沧抿唇一笑,举举手里的酒杯。
“圣意难测,侄儿猜不出,也不想猜。”百里陌煦神色淡淡,似乎谈论的与自己毫无关系。
“哦?贤侄依然对太子之位没有兴趣?”百里明沧一挑眉,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么多年来,百里陌煦似乎只是奉命四处征战,在朝中并没有刻意培植自己的力量,他私下试探过多次,百里陌煦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谁做太子,谁将来坐上那个位置,这天下还不是都姓百里么?有必要去猜测么?”百里陌煦早就猜到这老狐狸又是老生常谈,因不知他为何会在此时来试探自己,故而只是打着太极。
“贤侄以前这么说,皇叔倒也就信了,这些年来,贤侄似乎真的习惯了戎马生涯,很少享受在都城的清闲日子,看上去你倒是真的不在意。可是,最近你那位冷羽馨可没少忙活,这让皇叔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担心贤侄心里其实还是很渴望那个位置,所以,这次一听说皇兄拟好了圣旨,便想着知会贤侄一声。”百里明沧并不看百里陌煦,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那小倌,手指跟着音律在桌上敲着节拍。
“馨儿?”百里陌煦一愣,随即看看百里明沧,“皇叔是不是搞错了,馨儿每日都在煦王府养胎,哪里来的时间忙活什么?侄儿也不曾听她提起过啊?!”
“你当真不知?”百里明沧眯了眯眼睛,却依旧盯着那小倌,像要把人家吃拆入腹一般。
“侄儿不知。”百里陌煦一脸的茫然。
“你还真是找了个好女人,背着你做了这么多,却不告诉你,难怪你被她吃得死死的,她也还真是有些本事,就连太子之位都在暗地里帮你谋划。”百里明沧仰头灌了一口酒。
“馨儿还有这等本事?侄儿如何不知?”百里陌煦凤眸一暗,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她喜欢热闹,爱与人结交,皇叔莫不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