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上朝,傅墨云准时地醒了过来,感受到胸口暖暖的,下意识地笑了下。
将脑袋埋在傅墨云胸口的桐月汐因着傅墨云细碎的吻而幽幽转醒,嘤咛了一声之后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弄乱她的头发。
“我先去上朝了。”傅墨云笑了笑翻身起床,替她掖好被角之后用一旁铜盆里的冷水净了脸便偷偷离开。
桐月汐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也不得不起身,昨天本就有些乏了,结果没有洗漱便和衣睡了,如今醒来便是觉着浑身不适。
“你这大清早怎么……”鹃姐听闻桐月汐要泡澡,不由愣了一下匆匆赶了过来。
“昨日乏了便没有洗漱就睡了。如今起来便是觉着有些难受了。”桐月汐尴尬地笑了下,又伸出手去拉鹃姐,“待会儿又要去街上买些东西,可不想这般狼狈的出去。”
鹃姐点了点头,算是允了,让仆人去生水,随后又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昨日,傅公子在你屋里吧?”
桐月汐知道这种事定然瞒不过楚越等人,既然他当时没有派人来说什么,便是默认了傅墨云留在这也是无妨,索性也不再隐瞒什么,干脆地点了头。
“可有……”鹃姐满含深意地拉长了语调,却见桐月汐挽起了袖子,暗自摇头,“大好的机会……你怎得……”
桐月汐皱了皱眉,却是没有搭话。
鹃姐就是想让自己离开这儿,可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又太难,更何况她的局中,教坊司舞姬的身份还是极为重要的。
两人用了些热粥小菜,下人也刚好生好了水,鹃姐也回屋先装扮一下,好等等陪着桐月汐出去。
平日里莫如雪也会睡到午间才起床,而昨日明显着了桐月汐的道儿让她极为不爽,带着腰酸背痛也要找楚越问个明白,可是今个儿楚越又不在主楼,只得去找鹃姐说个清楚。
“鹃姐,今个儿你是要出去?”刚推开鹃姐的房门,就见她已经穿戴整齐,也不是夜间那魅惑的模样,反倒是显得素面朝天,让人有些不认识。
“怎的?我出去还要与你报备?何事。”鹃姐整了整衣襟,站定等着莫如雪开口。
“鹃姐,我跟你说,雪月那小浪蹄子……”莫如雪将房门微微一合就跨入屋中与鹃姐说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一双手刚好攀上了木门。
低低的笑声自门后响起,“如雪姐姐当真是说笑了,昨日我可没得罪你。是傅公子要那么做的,与我何关?”
莫如雪浑身一僵,见桐月汐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脸色连变,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看鹃姐,“楚公子答应她出坊?”
鹃姐侧过头翻了个白眼,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雪月,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喏。”桐月汐福了福身子,举步跟上。
莫如雪暗咬银牙,自是知道桐月汐出坊定是因着要和自己争那花魁,而且显然楚越已经将筹码压到她的身上。
莫如雪越想越是来气,不过她作为花魁,一个月中也是有三日可以出坊,这个月才刚刚开始,自然有的是机会,“我也去吧。就当有个伴儿。”
鹃姐和桐月汐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下便站在原地等她。
鹃姐看了看指尖,抛下一句快些便不再开口。
“既然她也去,便要备个轿子了。李四。”鹃姐暗自叹气。
李四领了命便去备轿子,却比莫如雪打扮的时间还快上一些。
半柱香之后,莫如雪才姗姗来迟,只是这装扮又未免有些过于张扬。
鹃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开口,拉着桐月汐进了后面的轿子。
莫如雪笑了笑,扭着腰坐着前面的轿子。
“姐姐可是有想去的地方?”今日本是桐月汐出去采买东西,理应是听她去何处,不过为了看看莫如雪按的什么心,桐月汐便低低地问了句。
莫如雪见桐月汐如此问,自然也不推说,含蓄地说了个地点,马夫见桐月汐和鹃姐同意便驱车前往。
经过李四挑选的马夫自然是个中好手,坐在马车中也感受不到多少颠簸。桐月汐默默地透过车帘打量着外面,把玩着鹃姐特意备下的帷帽。
鹃姐笑了笑,将帷帽带到头上之后方才闭目养神。
桐月汐点了点头,也将帷帽带上。
不多时总算到了目的地,马车缓缓停下,桐月汐便和鹃姐先后下轿,可怎知一撩开帘子就看见对面酒楼二楼窗口那张阴魂不散的嘴脸。
桐月汐将帷帽紧了紧上才缓步下了车,借着它的阻挡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萧文宣的动向。
眼见他并没有望过来的迹象刚松了口气,莫如雪的声音就不大不小地响了起来,“雪月,你为什么要带着帷帽啊?不热吗?”
桐月汐愣了一下,果不其然,这个动静引起了萧文宣的注意,朝这里望了过来。
只得暗自咬了咬牙,柔声开了口,“不过是觉得这太阳毒辣,想着遮挡些。”
鹃姐也在一旁点头,仿佛莫如雪才是那个不太对劲的人。
莫如雪点了点头,耸了下肩,她本就对此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是为了引起萧文宣的注意而已,所以也没有继续细问为何她如此,见目的达到,又对着萧文宣柔柔一笑,这才姐妹好一般拉着鹃姐进了绣坊,而把桐月汐落在了身后。
京城中此间绣坊绝对是最佳,所以不少名门望族都喜欢到此量身定做。
这绣坊到底好在哪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