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的旨意,傅墨云和傅墨渊近日都不用上课,甚至必须要待在府上。
而傅大人心情也因着这道旨意而格外开心,这样一来,二皇子督办祈雨之事便不可能再由傅墨渊辅佐,而傅墨云也可以避开锋芒,当真是因祸得福。
“墨云,墨渊,你们且好好休息。若是得了闲便多陪陪老夫人。”傅大人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子。
傅墨云和傅墨渊对视了一眼,见他的轿子完全离开之后,傅墨渊顿时欢呼了一声。
傅墨渊正处于爱玩的年纪,破天荒不用学着傅墨云绷着脸陪二皇子看书,自然就拉着傅墨云在府上下起了棋。
“先去陪老夫人。”傅墨云拍了拍傅墨渊,便牵过他的手往老夫人那去。
老夫人拉着傅墨渊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便也由着他们随意玩去了。
于是这一日便成了傅墨渊解放的时间,上窜下跳,下完棋又去掏鸟窝,傅墨云干脆拿了兵书在一旁坐着,反正有其他护卫看着,傅墨渊轻功又好,不怕他出事。
和煦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倒是让人格外惬意。
傅墨云用着匀速的速度一页页地看着,直到有人抽走了他手中的兵书才抬起头,忽的低低一笑起身行礼,“师傅,你怎么来了?”
傅墨渊顿时耳朵一动,咻地将目光投了过来,眼睛顿时一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四人高的树枝上噌地扑向来人。
来人慈眉善目,着着一袭银色滚边的青灰色窄袖蟒袍,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眼看着傅墨渊扑过来也是脸色不变,稍稍移动了身子避开冲击便拍了拍傅墨渊的背示意他继续去玩。
傅墨云一看他如此举动便知道有话要对自己说,对着傅墨渊挥了挥手,又命人去泡一壶清茶来,便在亭中邀着师傅坐下。
闻人霆是傅大人的挚友,两人的相识也是意外,那时傅大人进京赶考路上遇到了劫匪,身上的盘缠全被抢光,多亏闻人霆仗义相助,将劫匪逮了回来,就此便奠定了两人的情谊。
随着时间的流逝,闻人霆的武功愈加精进,在傅大人的相邀之下,便成了傅墨云和傅墨渊的师傅,再加上闻人霆脾气温和,几乎倾囊相授,所以兄弟两人对他都格外依赖。
“说吧。近日你是做了什么好事?怎的外面风言风语传成这般模样?”闻人霆缓缓地饮了一杯温茶,便等着傅墨云从实招来。
“外面将我传成什么样子了?”傅墨云大致猜到了一些,但是看闻人霆的样子,似乎这些个风言风语有些难听了?
闻人霆苦笑了一下,“不过半天就已经传成这样。你最近得罪哪位贵人了?”
“太子,二皇子,皇后。所以不管传成什么样,我似乎也只能逆来顺受了。”傅墨云耸了下肩,等着闻人霆的下文。
闻人霆揉了揉太阳穴,算是服了傅墨云,“外面传你和教坊司当中的一个姑娘私会。被太子和二皇子撞见。两人劝导你不成才下了赌注。结果还被皇后娘娘知晓了。”
“私会?这传言竟然也有人信?”傅墨云浅笑了一下,“这教坊司中的姑娘,花了钱便能见,犯得着私会?不过也罢了,众人恐怕也不当教坊司中的姑娘当作人看吧。所以这般明显的假话,那些酸客也信了。”
闻人霆原本正打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望了傅墨云一眼,“看你的样子,似乎教坊司中的姑娘还真有入你眼的?”
傅墨云茫然地看了看闻人霆,继续饮茶。
“你以前可是连教坊司都不去的人。”闻人霆默默地说了一句,见傅墨云不说也没有细问,“只是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有事。”
“何出此言?”傅墨云愣了下,却是忽的反映了过来。
文人墨客闲着无事便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更有甚者为了一探究竟自会来到教坊司。
那日的事情围观者不在少数,桐月汐定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钱赚,楚越定然不会放过……
闻人霆看着傅墨云脸色竟然出现了变化,暗自好笑,“怎么?这就急了?放心吧。项之恒已经去坐镇了。单凭砸钱,有谁砸得过他?你就安心在这府上待着,以不变应万变。为师觉得过几日这风言风语会更加厉害,莫让这些扰了你的心神。”
“谨遵师傅教诲。”傅墨云点了下头,一想到晚上和桐月汐的约定,心中便是大定,与其瞎操心,还不如晚上一探究竟。
“还有,这件事,傅墨渊暂时没有牵连。也就是说,如果一旦有人出现了不同的论调,新的流言定然会涉及到傅墨渊了。”闻人霆静静地看着茶面,思考着对策。
说到底,傅墨渊才是他最担心的。
“放心吧。只要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傅墨云放下茶杯,默默地望着傅墨渊的方向。
虽然他总有一天要离开父亲和自己的保护,但是在他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接触这个阴暗的政治斗争吧。
闻人霆点了下头算是应允,便和傅墨云另起了话头。
而此时的项之恒却是只能坐在桐月汐对面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留神看见了桐月汐的脸而忍不住笑场。
“笑吧。不用憋着了。”桐月汐趁着他不看自己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刚好又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听着桐月汐笑,项之恒也总算屏不下去,两个人笑作了一团。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