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此莽撞地闯进来,虽是萧文宣意料之外的事,倒也不至于就此毁了他的好心情,表情微微凝了一下,就恢复了方才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大哥,这些事,我们关起门来说,不是更好吗?”
太子只当他是示弱,更是不愿去关门,却见傅墨云似要将门带上,当即呵了一声,连手上的劲都变大了些,“傅墨云,你敢!”
“太子殿下……”傅墨云刚开了个口,太子根本不理,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二皇子耸了下肩,便也没有阻止。
“雪月,你自己说,我有把你赏给傅墨云吗?”萧文宣幽幽地晃了晃腰间玉佩,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桐月汐。
被二皇子如此一问,太子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桐月汐身上。
他虽然不爱读书,可是受太傅的影响极深,对于教坊司中的女子并无好感,只当她们是水性杨花的狐媚子。因此手上的力气更是不小,捏得桐月汐隐隐觉得骨头都有些痛了。
“太子殿下,二皇子并未将雪月赏赐给傅公子。”桐月汐强忍着痛还要对着太子赔笑,心中当真是叫苦不迭。
“没有赏?呵。那好,我今个儿赏给傅公子了。”太子讥笑着抽出了一叠银票,竟是往桐月汐胸前塞去,惊得桐月汐整张脸唰得白了下来,可是手腕又被大力扣着,更是避无可避。
“太子殿下,雪月可不止这些银两呢……”原本就在门外的鹃姐立刻站到了桐月汐身前,替桐月汐稍稍挡了一下,才避免了后面的尴尬,“雪月刚刚跳了一曲还未歇过,太子殿下不如让雪月下去休息吧。”
“呵?休息?不是应该好好伺候吗?”太子讥诮地看了一眼桐月汐,忽的往旁边大力推了过去,原本就手足无措的桐月汐当即大退几步,撞上了木门。
太子却还不依不挠,“怎么?这些银票买不了人,不够让她伺候我?”
萧文宣看着如同小孩子置气般的萧文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注意力倒是放到了傅墨云身上。
见他只是瞥了一眼桐月汐便收回了目光,安静地杵在一旁由着太子胡闹,似乎也是已经心寒,不再打算护着太子了。
看到这里,萧文宣的笑意更浓,趁着太子和鹃姐纠缠,又与项之恒旁若无人地举杯畅饮起来。
“太子殿下,这……”鹃姐被太子闹得头大,而二皇子却还在旁边凉凉地看戏,不由也是有些郁结。还好楚越没有坐视不管,也赶过来。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你们两位是否都想由雪月作陪?”楚越对着鹃姐使了个眼神,让她把桐月汐先带到一边,便对着两人开了口。
二皇子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太子自是憋了口气,不会撒口了。
“那么不妨这样,今个儿的彩头便是雪月了。谁若得了这枚夜明珠,雪月便伺候谁。当然,二位皇子若想亲自参与也是。若是不愿,便由身边随从或另外几位大人公子参与便是。”楚越从袖口中取出拇指大的珠子,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这珠子,楚某待会儿便会藏起来。找到者胜。现在,几位大人先喝些茶水。”
在楚越话音落地的时候,几个舞姬已经款款走来,并替太子和傅墨云布了座,之后便随着楼下的乐声款款而舞。
楚越留下鹃姐陪同,自己则带着雪月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将这衣服换上。”楚越不由分说地将桌上的衣物塞到桐月汐手里,也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即使看见桐月汐眼眶有些红,依旧厉声开了口,“换上。”
见她久久未动,楚越冷笑了一下,“怎么,养病几日,便连这刚学会没多久的给忘了?而且你不是同司阳说过,这一日不是早一日晚一日吗?事到临头,倒总算知道怕了?更何况,这不过只是让你换件外衣,还未让你伺候恩客呢!”
怕?她倒的确没有怕过。
只是,总是有不甘的吧。
虽然知道入了此间,注定清白不在,更别说什么气节了,不被世人唾骂已是万幸。
两世为人,再听这般论调,却还是有些欲哭无泪啊。
在楚越讥讽的目光下,桐月汐低头苦笑了一下,将衣饰放到了桌上,换下了身上的舞衣。
“这才听话。”楚越笑了笑。
月白色的宽大外衣更显得桐月汐身材娇小,而衣带也是松松垮垮地系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桐月汐有些不解地看向楚越。
“张嘴。”楚越将夜明珠放在掌心,钳住了桐月汐的下巴。
在她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将夜明珠塞进了她的嘴里。
“含着。若是咽下去了,你可担待不起。”楚越邪邪地笑了下,取过桌上的白色绸缎,蒙住了桐月汐的眼睛,紧接着快速抽掉了桐月汐头上的发带,任凭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阿大,将她绑上去!”
在一片人的惊呼声中,桐月汐被吊至了半空之中,晃晃荡荡的绸缎加之宽大的衣物,让人竟是联想到了九天玄女。
可惜,桐月汐现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既要维持身体的平衡免得自己难受,又不能让口中的夜明珠掉下来,连吸气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时忍不住用嘴呼吸。
萧文宣和萧文君坐在雅间,自是将桐月汐现在的处境尽收眼底。因着绸缎,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却能从她的小动作上看出一些她的惊慌。
而那些不经意的惊慌,半遮半掩的宽大外衣,就好像毒药一般不断地蛊惑着他们,想要将她好好地欺负,看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