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
花和成收回搭在燕文素手上的手,略一沉吟后,抬头看向候在一侧的韩铖,轻声问道:“王爷,可否撒了帐子,让老朽看看王妃的脸色?”
韩铖略一犹豫后,便令屋里侍候的音棋和才雀两人上前打起帐子,床榻上的燕文素肤色如常眉目宁静,就像睡着了一般自然安详
“师妹,你怎么看?”花和成在打量了一遍床榻上的燕文素后,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花千束问道
花千束早在对上燕文素的第一眼时,心里便有了答案,此刻听了花和成的问话,扯了扯唇角,问道:“师兄,你怎么说?王妃的脉像可有异常?”
“王妃脉像平和,并无不妥,只心律却是缓而无力,似有衰竭之像”花和成捊了捊颌下三寸长的山羊须,半响摇了摇头,说道:“若说是中毒,怎么脉像又不显?可若不是中毒……”
一侧的韩铖和韩思眼见连花和成似是都束手无策,不由的便是背脊生寒,脑门轰的一声炸开了
“神医请你救救我母妃和姐姐”韩思上前一步,抱拳对花和成说道:“家母一生慈悲,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家姐是年华正好,若是就此陨命,实为天道不公还请神医慈悲,救我母妃和姐姐一命”
话落竟是要跪下给花和成磕头行礼,好在花和成手快,一把托住了满脸悲戚的韩思,“世子,非是老朽不救,实是……”
“师兄,”一侧的花千束突然开口,说道:“依着我看,十有**是中毒”
花和成和被她托住的韩思猛的便抬头朝花千束看去
而花千束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燕文素的床前,正翻捡着查看燕文素的眼睑和嘴巴,此刻,话落,转身取了花和成药箱里的银针,抓住燕文素的手飞快的扎了一针下去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燕文素脸的表情
睡梦中的燕文素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花千束自是不曾错过一闪而逝的表情,她又将燕文素手上的渗出的血珠拿指甲挑了,递到嘴边偿了偿,稍倾,眉梢微挑,嗤笑一声,说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不过是茈石草”
茈石草?
韩铖和韩思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知道燕文素和韩华的昏迷不醒,怕是与这茈石草脱不了关系
韩铖才要上前一步相问,花和成却是一把松开了韩思,走到花千束身侧,同样以指甲挑了燕文素手上的血珠放在嘴里偿了偿
末了,皱眉看向花千束,“果真是茈石草”
花千束笑了笑,侧头啐了一口嘴里的血味,冷笑着说道:“若不是茈石草又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呢?”话落,细长的眼尾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韩铖,“王爷这是得罪了谁啊?虽然这茈石草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却只有生长期十年以上的草,才有这效果对方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一侧的琳琅在花千束说出是茈石草时,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没错,梦里**香的主材料便是茈石草,这草还是她在京山一处的无名峰下发现的,但正如花千束所言,十年的草才能入药,而春去秋来,又有哪棵草能抵过秋冬瑟瑟?若不是,不想坏了少主和姑娘的大计,她才不舍得用在燕文素身上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王妃中的是何毒,请问可有解毒之法?”韩铖不关心什么茈石草不茈石草的,他现在关心的是燕文素和韩华能不能醒过来
花千束冷冷的睃了眼一脸关切的韩铖,轻哼一声说道:“有我在,还会有解不了的毒?”
韩铖闻言顿时心头一松,抱拳说道:“有劳姑娘费心,若是王妃和小女能平安无事,姑娘的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日后但有所求,只要本王能做到,无不应允”
花千束轮廓深遂的眸子,浅浅淡淡的撩了眼韩铖,末了,眼睑微垂,唇角翘起一抹弧度,“王爷此话当真?”
韩锯一怔之后,当即大声道:“绝无虚言”
“好”花千束说道:“以王爷的身份必是一言九鼎,我权且信了”
韩铖不由便挑了挑眉头,心头掠过一抹郁闷,什么叫“权且信了”,难道他是那种出尔反尔过河拆桥的人么?但当目光触及躺在榻上的燕文素后,又飞快的压下那股不愉的念头神色间表现的越发恭敬谦逊有礼
“师兄,是你来开方子还是我来?”花千束没有看韩铖,而是转身朝身侧的花和成问道
花和成皱纹
花和成略一沉吟后,抬头对韩铖说道:“王爷,论起识毒解毒还是我这小师妹略胜一筹,不如……”
韩铖打断花和成的话,拱手一礼道:“一切听从神医安排”
花和成还以一礼,转身对花千束说道:“师妹,就由你来给王妃和郡主解毒”
花千束轻声一笑,将绕在手里如雪白的缎子一般的长发往后一甩,豪气千云的说道:“来人,纸墨笔砚侍候”
很快便有丫鬟奉上笔墨纸砚,花千束想也没想,抓起笔便是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末了,将开好的单子放嘴边吹了吹,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递给了一侧的候着的如意
“药抓好后,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喂王妃和郡主服下即可”
如意应了一声“是”接过单子后,却没有马上离开,面是朝一侧的韩铖看去
从前府里开好的药方子都要经由王爷过目的,这会……
花千束拧了眉头,不悦的问道:“怎么还不下去?多耽搁一分便是置你家王妃和郡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