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太子东宫明德殿。

古永远远的站在殿门外,目光警觉打量着四处走动的宫人,但凡有谁露出一分一毫窥视正殿的意思,他那对阴沉的好像在水时浸了千年的眸子,立刻便刀子似的飞了过去。

而明德殿的四周槅扇,此刻也尽数洞开着,风将青色的缦帐吹得飘飘扬扬,便是眼力再好的人,也难透过那不停摆动的缦帐看清里头的分豪。

太子,李熙盘腿坐着,俊脸微抬,目光对上与他相距咫尺,神色淡漠疏离的燕离,温润的眉眼间绽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

“事情隔了这么多年,这事怕是不那么好查。”

燕离挑了眼眉目含笑的李熙,冷冷道:“好查不好查那是你的事,我只问结果。”

李熙温润的眉眼间便染上一抹郁色。

燕离却是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在外面渐渐暗沉下来的夜色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样的感觉袭上心头,他顿时便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想要早点离开。

李熙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合作总该有合作的态度,之前我已经拿出了诚意,现在难道你不该也拿出点诚意来?”

燕离挑眉看向李熙,似是在问他,怎么样才叫诚意。

李熙对上燕离看向来的眸子,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燕离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向李熙,撇了嘴角,站了起来,说道:“我走了,有什么消息,你使人去趟永宁郡主府报个信。”

“等等!”李熙眼见燕离说走,便站了起来,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急声问道:“那是十皇叔还是十二皇叔?”

燕离回头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李熙,扬了扬眉梢,问道:“十还是十一,这很重要吗?”

李熙张了张嘴。

对上李熙怔怔的表情,燕离勾了勾唇角,冷冷说道:“我是谁其实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我对皇位没有兴趣就行了。”

“为什么?”李熙抬头朝燕离看去。

燕离挑眉看向一脸怔忡的李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选择合作的人是我,而不是二皇弟?”

燕离想也不想的说道:“因为你是中宫所出,还有……”燕离上下打量了李熙一眼,神色淡漠的道:“因为你没打她的主意!”

这是什么意思?她?她是谁!

正待再问,燕离却已经转身进入了地道,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开。

李熙连忙赶了上前,只是就在还差一步之遥时,地道“吱嘎”一声纹丝合缝的接在一起,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怔怔的看着脚下光可鉴人的青砖地面,脑子里想着燕离的那句话“因为你是中宫嫡出,因为你没打她的主意!”蓦的脑海里又想起一句话,“有什么消息,你使人去趟永宁郡主府报个信。”

她是指永宁郡主?!

李熙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但紧接着,眼里一瞬闪过一抹后怕。

之所以选择他合作,只怕并不全然是因为他是中宫嫡出!更多的原因只怕是,他对容锦自始自终表现出来的礼遇吧?李熙心里生起一抹暗暗的庆幸,庆幸他没有做出失格的事,不然……

“殿下。”

门外响起古永的声音。

李熙吁了口气,略提了声音说道:“进来吧。”

不多时,古永小步走了进来。

古永的目光第一时间在屋子里撩了一圏,在看到殿内只剩李熙一人时,不由便狐疑的问道:“殿下,人呢?”

“走了。”李熙轻声说道。

“走了?”古永脸上一惊,不由自主的问道:“奴才一直守在外面,没有……”话声嘎然而止,古永惨白无须带着几许阴柔的脸上便多了一抹愁绪,他看了李熙,轻声说道:“殿下,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皇宫内院,岂能让人像进自家菜园子似的,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李熙目光淡淡的睃了眼眉宇含愁的古永,嗤笑一声,轻声问道:“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堵了他的路?”

“殿下可以禀明皇上……”

古永的话,被李熙冷冷睃过来的目光给打住。

前些日子,皇上让冯公公把那些前朝留下来的老公公都寻了个遍,就是想问出这皇宫地道的事,可是人到是死了好几个,事却是没问出一个字。

皇上于是又从修皇陵的那边,调了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回来,在皇宫挨着个的翻寻了一遍,可仍旧是没有结果!

古永自知自已失言,当下垂了眼,对着李熙讪然一笑。

“殿下恕罪,奴才老糊涂了。”

李熙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放在心上,轻声问道:“你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燕离来时,李熙吩咐过古永,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来。但适才,古永却是没有得了他的吩咐,便出声喊他,想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古永似是这才想起自已的目的,连忙上前,轻声说道:“殿下,辰王爷进宫了。”

“六皇叔进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燕离不悦的挑了眼古永,说道:“许是,想让父皇下旨让各州府帮着寻找溶月吧。”

古永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可是随同辰王爷一起进宫的还有汝南候。”

李熙脸上不经意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重,他回头看向古永,“汝南候跟六皇叔一起进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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