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我们约好了的……”秦雅芙对兰海军说了谎,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正在郁闷林子航不接电话的事情。
“哦,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晚一会儿联系了,”兰海军带着抱歉的语气,却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径直说下去,“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刚刚做完推拿,就想着跟你说说话。”
兰海军又恢复了最近惯常的忧伤状态,说不清为什么,他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跟孕妇唐晓莲有些接近,忽喜忽忧的。
也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对夫妻,因为个未出世的孩子,还都得产前抑郁症了?秦雅芙理解不了,当然,也不归她管。
“难得你这么晚去做,人家还肯等你!”秦雅芙转换下角度,不理会兰海军要跟自己“说说话”的心思,反倒刻意强调了“这么晚”三个字。
“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位推拿师很敬业的,我所以要推荐你去见他,就是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跟你一样的认真精神,既然我是他的病人,那么,不管多晚,他都肯等我,这更让我感觉到你们的执着劲儿了不起。”兰海军借机又绕回了他的初衷。
秦雅芙咬了咬嘴唇,真是后悔提起这茬儿,怎么他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呢?
“兰总,我……”
“今天够累了,咱们先不说去不去学习的事情,只是看到这次的茶话会这么成功,我很欣慰,雅芙,你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再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兰海军根本不给秦雅芙说下去的机会,反而由衷地感叹道。
提起小时候哭鼻子的往事,秦会坚强,哭鼻子是在所难免的,到如今也不是很能控制得住情绪。
只是,小时候的哭泣有着被家人、朋友纵容的依赖心理,或者说,撒娇的意味更多些,但现在不一样了,年近三十岁的女人,除了在自家老公身边时,会因为动情而哭泣,其他时候,可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
不过,兰海军对秦雅芙向来关注有加,他在秦雅芙眼里,容之心广博深远,的确是事事都为她着想的。
一念及此,秦雅芙在心中微叹,看来自己实在太爱多虑,怎么会对兰海军起了质疑之心呢?
“雅芙,你在听吗?”兰海军声音温柔地问道。
“嗯,我在。”秦雅芙应了声,她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宽恕了他这么晚来电话的行为。
“雅芙,说起来,这世界还真是小,今天我在做推拿时,居然遇到了咱们的老邻居郝叔,你还记得他儿子吗?——郝明。”兰海军似是很感动秦雅芙的配合,兴致高涨起来,径直说起另一件事。
“郝明?哦,记得,那家伙个子矮矮的,小时候又瘦又小,但性子特顽皮,”秦雅芙忆起往事,不由得会心一笑,好多年前的事了,“他家后来搬走了,就再也没了联系。”
“是啊,当初他们并没有搬离咱们的家乡,不过现在他们倒是定居在了这里,那小子倒腾钢材发了家,光在这边就买了三套房子,他自己住一套,送给父母一套,剩下那套出租着呢,很是了不得啊!”
兰海军兴奋地赞叹着,相信多少也是有些羡慕吧,他再大本事,充其量也只是“金色丽人”的副总,说白了,尽管他已经混得比其他同龄人强得多了,可最终还是离不开“打工者”三个字。
等到哪天他离开这里,依然是一无所有的,如何能够跟自主创业做老板的人相提并论呢?
“不错呀,既然他住在这里,以后要见面就容易得多了。”秦雅芙也很高兴,她倒没有别的感觉,只是毕竟曾经做过几年邻居,一起走过一段青葱岁月,即使孩童时期曾经闹过不愉快,可事过经年,再一回忆,都已经满是温馨了。
“我也这么想的,说什么都得聚聚,郝叔说,那小子后天发育得晚,后来竟然长到了一米八五的个头,你说多好笑?小时候咱们可是管他叫‘小萝卜头儿’的呀!”兰海军笑得开怀。
“这么大差距?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秦雅芙也很惊讶,“就是说,再见面,如果不提前报出名号来,咱们是不太可能认得出来他了。”
“肯定的,”兰海军接过话去,“那小子有股子狠劲儿,记不记得小时候,他欺负你,我跟他打架的事情?”
“记得,怎么会忘记?别看他长得矮小,偏偏最是能惹事生非,而且打起架来不要命,那次他跟你打得灰头土脸的,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还不肯认输,打到最后,愣是随手抓起块小石头,把你的额头打破了,到现在还留着一道疤痕呢。”说到后来,秦雅芙不禁难受起来,想起小时候,自己真是没少给兰海军添麻烦。
“哈哈,那点儿小伤算什么?不过,也就是过去我跟人家还有得拼命,可今天一听他爸说起他的那个个头儿,我也是没办法了!”兰海军笑得爽朗,似乎并不介意身高上的弱势,很显然,他更注重内在,因为他一向是个有内涵的人。
“还真是这样。”秦雅芙也跟着笑起来。
“雅芙,我跟郝叔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等明、后天的,跟他联系下,再问问丁言能不能赶过来,加上乔意,咱们几个好好聚聚!”兰海军颇有些磨拳擦掌的意思。
“哦,这个,”秦雅芙迟疑了下,还是开口拒绝道,“你们先聚吧,这几天我要去子航那里,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好了。”
“雅芙,你是不是怕子航会不高兴?”兰海军马上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