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暧昧的喘息声音说:“小晴乖,不要怕,没事的。”说着,脚步声响起。
林子航明白,虽然还不太清楚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但这对男女关系明显不正当,这个时候若是被他们发现有自己这么个旁听者存在,难免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委屈自己了。
他急忙蹲下身子,躲到了桌子底下。暗暗想着:可不是我要偷听你们的隐私,而是你们把我堵在了这里。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样的事,我才懒得说呢,真嫌脏了嘴巴。
男人走过林子航隐藏的办公室门口,宠溺地说:“小晴晴乖,有我在,你还怕有事吗?”
林子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声音,这个男人也不年轻了,总得有四五十岁了吧,这声“小晴晴”叫得可真是肉麻。
“不,不行,你,你松手,我得去看看她。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嘛?”那个叫小晴的人绵软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语气,似乎跟男人有了肢体上的接触。
林子航冷笑,堂堂教委办公楼的走廊里,居然有人这么明日张胆的纠缠不清。
“嗯,罢了,你去一趟也好。”男人的声音说,“见了她,你就好言好语的跟她谈着,看明白她是个什么态度就行。这剩下的善后工作由我来做,你就踏实的......”
声音转小,再加上又一阵的电闪雷鸣,已经听不真切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林子航呲之以鼻。
终于,在听到“啵”的一声,类似亲吻的声音响过之后,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窝在桌子底下,是何其难受的事啊!林子航真是懊恼,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刚才出去淋雨,也比听到这对龌龊男女的对话来得舒坦。
他气冲冲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门口吐了口唾沫,压压火气,走了出来。
......
秦雅芙惊魂未定的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喘着粗气,大脑里实在消化不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两个人,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双十年华,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居然会……
秦雅芙甩了甩头,真想把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甩出记忆之外。
秦雅芙所在的中专,是个外事很活跃的学校,平时跟外面的单位处得都好,经常在一些单位举办活动时,让学生们去做一些支援、辅助工作。
比如,颁奖典礼上,会让女孩子们去做礼仪小姐;开运动会时,会派她们去做引导员;商场举办服装展出,也让她们去做模特等等。
当然,绝大多数的活动都是选像秦雅芙这样模样漂亮、个子高挑的女孩子参加。
这些女孩子们的付出,既让各单位省了不少的出场费用(只须支付学校的那一部分),自身又为能参加这样的活动受到锻炼而高兴,学校还赢得了良好的社会关系。
所以,一到毕业季,学样都能轻松的安排一部分学生去实习。说是实习,一般也就是去几个好一点的单位混个半年,简单的学点工作上的常识罢了。
秦雅芙和苏晴来教委也是一样,每天跟着打字室的乌珊珊学着打打正式的文件,复印些资料,再加上干些杂活儿而已。
不过,就是这样的机会,对于其他去不上的同学来说,还是很羡慕的呢。所以秦雅芙很知足,自己家里没钱、没权的,没有学校的引荐,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到这里来。
可苏晴不这么想,她总是抱怨一样是人,为什么他们能进这么好的单位,工作清闲,年节福利好,而她们却只能在半年的实习期结束后就走人。
她时常追着乌珊珊问:“真的就没有一丁点儿留下的机会吗?”
乌珊珊笑而不语,这么没营养的问题她实在是多余一遍遍地重复回答。
今天下午,天气闷热,弄得人心烦意乱的。
苏晴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老是往外跑。秦雅芙也不好意思去问乌珊珊,让人家说自己班的同学不着调,自然是打脸的事情,所以只好一个人闷头打字。
她正在打的材料是一位领导要去下属单位做报告的发言稿,内容详尽,实例甚多,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字迹还极其凌乱难辨,秦雅芙猜想,他讲话的时候,也无异于是放了一首催眠曲。
打到后半段的时候,加上高热低压的空气,秦雅芙都快吐了,终于没熬住,睡了过去。
没想到,刚醒来,就遇上这么恶心人的一件事,秦雅芙不知所措的坐在会议室发呆,实在不知道一会儿出去,该如何面对那两个人。
“雅芙!”带着哭音的呼唤,合着一声闷雷,吓了她一跳。
她回头一看,敞开的会议室门口站着神情凄楚的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