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航又怎么可能会给秦雅芙机会?为了怕她会逃脱,右手又用了些力气。还把左手食指放到嘴边:“嘘……”
他特意往后面看了看,一脸的坏笑,挑着眉毛说:“你再吵闹,可要惊动那两个人了。”
秦雅芙手指僵直的伸着,任由他微微用力的攥着,心里酥麻难耐,整个心脏充盈得满满的,似乎随时都会破开胸腔冲出来,气息都有些粗重了。
她努力的压制着咚咚作响的心跳声音,故作气愤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个一直牵挂着的男孩子来:脸色腊黄,往日张扬的神采暗淡了许多,眼窝深陷,眼睛里布着红血丝,颧骨高高突起,嘴唇也不再丰润,失了些血色,甚至起了几片干巴巴的薄皮。
看到这张脸,直观感觉这个人得瘦下去四五斤吧,可见这两天的疼痛折磨得他很厉害。
那只抓住秦雅芙的手,手指很长,骨节突出,看起来很有力气的感觉,秦雅芙忍不住用力握了握,谁知道,惹得他也跟着慢慢收拢夹紧,直到她呼痛出声前,才放松了力道。
秦雅芙已经张开的嘴巴因为没有机会发出声音,气得嘴里含着一口气,鼓起腮帮子,趁他失神的空隙,用另一只手照准他的手背狠狠拧了一把,还不忘小声“嘘~”着,眼睛却看着另外两张床。
林子航忍住疼痛没敢出声,只是眼神幽怨。
秦雅芙假装看不见,目光落到他打着白色石膏,直直伸着的腿上,心里一阵难过,再也无心玩闹,眼睛一酸,泪水就打了转儿,小心的问道:“疼劲儿过去点儿了吧?”
林子航最是见不得她难过,忙说:“没事儿,傻姑娘,我是男人嘛!这点痛算什么呀?”
秦雅芙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可是她一向不喜欢矫情的人,却也忍不住柔柔地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让我怎么安心呢?”
林子航看着她心疼的神情,忽然委屈的撇了撇嘴:“也是啊!你看我这腿都断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可怜的,你得为我的下半辈子负责!”
秦雅芙盯着耍无赖的人眼波流动,意识到他是吓自己的,不禁含着泪嗔道:“都这样了,还瞎说,真是没心没肺。”说着,泪珠儿终于掉了下来。
林子航伸手拭去她腮边的泪痕,轻声说:“只要你好好的,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秦雅芙的眼泪落得更急了,越想越觉得难过,好端端的,因为自己一时的小心眼儿,把大家都害了,当时怎么就那么鬼迷了心窍呢?
她禁不住道起歉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受伤,是我先伤害了苏晴的……”
“傻瓜,”林子航伸手堵住她的嘴,宠溺的说:“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以为很多事情的因果你都能够看得透彻,今天怎么在这件事上较起真儿来了呢?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哭鼻子,羞不羞?”
他故意皱着眉头,嘟起嘴巴又拿出孩子气的神态,带着责备的语气哄着她。
秦雅芙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从小到大没少做过白马王子的梦。
当有一天,一个那么帅气,又极有好感的男孩子,坐在面前,动作亲昵,神态认真的夸赞自己是个聪明女孩子的时候,一切恍如梦境般美好,心情自然无比舒畅,透过朦胧泪眼浅笑嫣然。
林子航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儿的身上有种天然的纯净、呆萌气质。
她可以如玻璃般透明,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羞赧不语,也可以在听到高兴的事情立刻就雀跃欢喜,更会为了无心伤害到别人而内疚,却从不去想别人是如何处心积虑中伤到她的。
这样的人本该生活在如世外桃源般平和、单纯的环境中,落到这个俗世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伤害了。
所以,林子航捂着她嘴巴的手不知不觉中移向她的脸颊,抚摸着细腻、光滑的肌肤,心里犹如面对一个珍贵美好的千年古玉般珍视,暗暗的发誓一生一世不能让她受到俗世的玷污。
望着他充满柔情的双眼,一向自律的秦雅芙忘记了去谴责他动作上的轻薄,只是安静的享受着此刻难得的甜蜜、安宁。
“噔噔噔”走路声音越来越近的奔到屋里,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辛然已经走了进来,看见他们暧昧的举止,愣了一下。
之后,辛然若无其事的说:“雅芙,我把药放到护士室了。天太热了,我先到外面去凉快凉快。”说完,他怏怏走了出去。
辛然的心里很不舒服,要说自己同秦雅芙的相遇是偶然的,那他对她的好感却成了必然。那个女孩子虽不是特别的漂亮,却有一种百看不厌的美好。
她性格沉稳,待人温和,没有现在那些女孩子的娇柔做作。话语不是特别多,一点也不嚣张、喧闹。这样的女孩子最适合养在家里当老婆了,这是室友们闲聊时,谈起未来找老婆的标准时下的定义。
他们说张扬、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做情人,做红颜知己,但是,能够一辈子相守的人,却一定要是大方、得体、温柔、善良的那一种。
很凑巧,在辛然看来,秦雅芙符合全部标准,这也是他对她越来越有好感的原因吧。
甚至昨天,看见雅芙难过,他冲口而出那句“我宁愿被车撞伤的人是我”,这样她就会感激自己了吧。
只是他话说出口了,才感觉到旁边的乌珊珊用异样的眼神瞥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