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得四十分钟以后能到家。”林子航刚刚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所以才没吭声,及至听陈姨问到自己的头上,便爽快做出回答。
“四十分钟,”陈姨重复了一遍,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小航,昨天下午,我接到个很好听的男孩子声音打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找丁老师> 徐奶奶没有权势,当然轻易也不会去动用丈夫的关系徇私情,不过,在金钱,或者其他方面能够帮忙说上话的事情,她还是尽力为之的。
“只是没想到,等丁老师接完电话后,坐在沙发上,足足发了十多分钟的呆,”陈姨现在说起来,还是满心的自责,“都怪我糊涂,明明当时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有些气闷,休息会儿就好了,之后,就回了卧室,我却相信了她的话。”
林子航听得心里发毛,眼神不自觉地就瞟向手机,很明显的心神不宁起来,这个现象的确有些反常。
秦雅芙不光对陈姨的话感到紧张,看到林子航的表情,就更是不安了,她望了眼前面漫长的高速公路,抬手轻轻覆上他放在变速杆上的手背,柔声道:“子航,高速公路上不让停车,你……”
“嗯,我知道,你放心,有你在呢,我必须当心!”林子航打断妻子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面对妻子焦灼的眼神,他瞬间清醒过来,重新集中注意力望向前方。
“小航,我,我现在说话还是太分你的心了,等你们回到省城,直接来家里吧。”陈姨自然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这才想起自己关心则乱,没考虑到林子航正在开车,很容易遇到危险。
“别,陈姨,别挂电话!”林子航一听,忙反对道,“陈姨,您说了一半儿的话,听得我心里正难受着呢,要是就这么打住,我也得急死,您还是接着说吧,有雅芙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好,好吧。”陈姨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却没办法收住话头,干脆接着讲下去。
“之后,丁老师果然消消停停地躲在卧室里再没出来,我曾经偷偷打开房门,看过她两次,感觉她连姿势都没动过,就以为她是真的睡着了,所以,也就没再当回事。
直到晚上,徐老师回来> 更何况陈姨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既然她要详细地做出讲述,肯定是跟后面有关系的吧。
“让我没法理解的是,今天早上,吃完饭,徐老师用手机接了个电话之后,这两个人忽然就跟我说,要和孙老出去走走,你说,这,这合理吗?他们那么大的年纪,前几天丁老师才住院回来,怎么就……”
“他们说去哪里了吗?”林子航终于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急忙问出重点。
“北京!”电话那头的陈姨清晰明确地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去那么远?”连秦雅芙都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脱口问道。
“说是丁老师有个学生在那里开饭店,邀请他们过去剪彩,顺便再旅旅游,其他不论,单凭这么急着走,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呢,干嘛急成这样?之前连一点儿口风都没露出来过。”
陈姨怎么琢磨,怎么感觉不对劲,当时就提出了疑问,可惜,徐氏夫妇却只是但笑不语,并不肯做出解释。
“谁会这么好的兴致?邀请三位这么大年岁的老人去剪彩?”林子航的问话分明就是质疑,质疑徐爷爷和徐奶奶话里的真实性。
“不知道,剩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丁老师特意叮嘱我,这是他们的私人行动,不准我告诉任何人,否则,她会生气的。”
陈姨什么都好,就是听徐奶奶话这一点让人无语,因为她向来严格执行老太太的每一个指示。
至于上次老太太因为阑尾炎做手术,和这次肯主动找林子航,陈姨也纯粹是放心不下老太太的身体,不得不联系的他。
“他们是三个人一起走的吗?”林子航沉默半晌,仔细理了理思路,这才问道。
“三个人?应该是吧,我没看出来,”陈姨回答得含糊,随即倒也反应过来,“你,你是说,有可能并不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的?哦,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呢。
丁老师和徐老师走得特别匆忙,什么行李都没带,反正现在去哪里住宿都方便,所以也不奇怪,而且孙老爷子车上的防晒膜很黑,我只看见副驾驶没坐人,至于后面坐了几个,还真没注意到。
我当时一心劝着丁老师等身体恢复好点儿再走,可她的态度坚决得很,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啊!”秦雅芙惊呼一声,倒是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听到这里,怎么会想到新闻里常说的绑架,或者诱拐之类的案例呢?
虽说徐爷爷和徐奶奶年龄大了,可其实他们的家底儿还是很厚的,若说有人动了什么坏心思,还真是不好说。
“没事的,”林子航似是猜到秦雅芙的想法,朝她摇了摇头,同时也是安慰陈姨,“不用多想,等我回去,想办法联系一下孙老,看看他怎么说。”
“你,你是说孙老没去?”陈姨被林子航问得愈加发慌,问话的声音颤颤的,想到去北京的也许只有徐老爷子和老太太,让她更加忧愁了。
“嗯,我觉得,他们的确是有事要出去一趟,但却如他们自己所说,是私事,不想过多的人知道。”林子航的声音冷静下来,他多少猜到些什么。
秦雅芙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诸多的线索错综复杂,却在林子航笃定的眼神里看明白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