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行为,如此幼稚的动作,在这一夜里,他从未停止过,或许,他本就没有打算要放弃。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米色的窗帘被吹得哗哗作响,秋季的晚风微凉,却依旧吹不散室内的燥热,影响不了一室的旖旎。
这一夜,凌穆阳如饿了已久的狼,一遍又一遍的要着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求婚。然而,他的锲而不舍,注定是要失败。因为,身下的人儿,早已经不住他这样剧烈的周而复始的动作而昏睡过去。
……
清晨的暖阳透过窗帘零零散散的洒在房间的地毯上,米色的窗帘随风吹起,吹进了丝丝凉意。
听到微微的动静,凌穆阳蓦然的睁开眼,手下意识的一缩,然而,手中却是空空如也。凌穆阳心一惊,所有的瞌睡困意都瞬间散去,他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沫沫!”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风吹过的声音,原本睡在她怀里的人儿早已不见。
像是意识到什么,凌穆阳甚至都来不及穿上衣服,随手捞起一条裤子往身上一套就匆匆的往外跑去。醒来后看不到她,这种感觉让他很心慌,那种感觉就好像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是害怕。
他急匆匆的打开隔壁的房门,“沫沫。”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他心念的那个人儿。
再一次的,一股无限的恐慌席卷而来,他不死心的冲进房间,然后拉开衣柜,在看到里面的衣服还在时,他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沫沫没有离开。
也就在这时,凌穆阳听到身后响起一声门锁的声音,他赫然转身,只见夏以沫穿戴一新从浴室走出来,头发像是刚刚洗过才吹干的,有点蓬松的。
见到突然出现在房间的凌穆阳,夏以沫愣了下,但随即低下头不去看他,一边理了理头发,一边走过来。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她整个人赫然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凌穆阳有力的手上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似的。
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你知不知道,等我睁开眼没有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是多么的害怕,我是多么的害怕你会就此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恐慌。
他是真的害怕啊,虽然,昨晚他下定决心要用那样的方式让沫沫记住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不愿意做这个决定。他很清楚,如果一旦这样做了,也许有一天沫沫就会离他而去,又或者是真的恨上他。
然而,在昨天知道她为了宫司宇那样失态,不顾形象在大马路边痛哭时,所有的或许,所有的如果,在他眼里都不成问题了。他要的,只是想要留住她,仅此而已。
然而,他始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始终还是做不到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做不到真的不在意沫沫恨他,哪怕是一个眼神,他想,他都会受不了。
凌穆阳啊凌穆阳,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啊!
“沫沫,以后,不要在离开我了好吗?”他抱着她,伏在她耳边乞求道。
“凌穆阳,你先放开好吗?”夏以沫淡淡说道,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情绪。
凌穆阳动作僵了僵,这样沉默的夏以沫,才是他最害怕的,他甚至宁愿她大发脾气,或者是抬手打他,但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如此沉默的她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如她的愿慢慢地松开了她。
因为急着赶过来,凌穆阳只是下;身穿了一条裤子,赤果着上身上有几条深浅不一的红痕,以及指甲的痕印。这样明显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昨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夏以沫不自在的别开脸,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紧衣角,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还只是一点点的伤痕,可是她呢,到现在全身还痛的要命,他是享受了,快乐了,可是她呢,她的心灵又该做如何挽救。
再次平息了下情绪后,夏以沫微微低下头,抬步从他身边越过。从那句话后,她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是,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她才刚刚洗澡完,沐浴露的芬香还很浓,这是她平时身体的唯一香味,也是他最喜欢的。
凌穆阳伸了伸手,想要抓住这一缕芬香,想要将这一缕芬香留住。然而,刚一抬起,却是怎么也无法再继续往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自己,带走了那一片他留念的芬香,然后,慢慢的淡化。
他,果然还是上海了沫沫呢。
凌穆阳苦涩的垂下手,原来,自食其果指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他,今天也彻底的体会到了。
夏以沫越过他直接走到房间外的阳台,然后抱着一个娃娃在藤椅上坐下,而后慢慢地蜷缩着身子,几乎将整个人都埋在娃娃里了。
两个人,从醒来后,总共只是说了三句话。
他背对着她,想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亦是背对着他,为闭着眼,懒懒的靠在藤椅上,仿佛周遭的环境都与她无关。
沉默,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阳台的风,不断的吹进,窗帘随风而起,窸窸窣窣间,时间已逝。
有时候,我们认为最好的,却不知道,对他人来说,那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