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迪并不气馁,村民走后,他跟两个姑娘招呼一声,便朝杜松住宿的房间走去。
苏郁和程欣一直都在屋里头,陪着老爷子烤火,自始至终都没插口。
刚才那件事过后,程欣的情绪,明显也是跟着有些低落,在那埋着头闷闷不乐。
因为杨迪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人,同忧同喜。
苏郁也是一直保持沉默,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杨迪刚刚一时脑热,大包大揽的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这位冷美人的美眸中,却是不经意间闪过了一抹异彩。
通红的火炉,将苏郁那对宛如秋水的眸子,倒映的星星点点,一闪一闪的分外好看。
良久之后,直到杨迪走远,苏郁方才微微抬起螓首。
“这个坏胚子,时好时坏,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他的性子了,”苏郁心中莫名感慨,“也好,就冲你刚说的那番话,如果这件事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便索性帮你一次吧,希望到时候别让父亲太为难……”
杨迪敲门的时候,杜松还在屋里头睡懒觉。
“啪嗒~~”敲了几声没反应,杨迪鬼火一冒,直接破门而入。
当然,并不是真的把门撞坏,只是动作比较蛮横,微微用了一把力而已,那是自己家的东西,他跟钞票又没仇,弄坏了还不是得自己掏腰包。
“哈啊……”
刚杨迪的动静很大,听到推门声,杜松已经醒来了,躺在被窝里伸懒腰。
“喂喂喂,有点公德心好不好,冷风吹进来了!”杜松掀开被子,顿时又被冷的缩了回去,冲着门外不满的嚷嚷。
这时,杨迪已经大步走到了床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该不会是那个女鬼醒来,真的开始大开杀戒了吧……”看到杨迪那般面色铁青的模样,杜松露出惊疑之色。
“没错,我现在就是来拎你去点背的,女鬼指名道姓的要jiān_shā你这个坑货!”杨迪差点气个半死,这乌鸦嘴坑货,回头要真出了事儿,肯定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嘿嘿。”杜松干笑,自然不相信。
“好了,跟你说一件正事儿。”杨迪翻了翻白眼,随后,大致将刚才的商议,还有村里的情况,跟这小子说了一遍。
虽然这小子是个坑,不过,对付周辉、朱高峰那些家伙,杨迪需要的就是一个坑,对于那些贪官污吏和无良奸商,常规手段已经无用,只能剑走偏锋。
当然了,这小子虽然贼精的很,可也不能由着他乱来,要不然,弄不好自己也会掉坑里。
“唔,很棘手!”杜松伸着懒腰,在那煞有其事的分析,“理论上,你们已经没有出路了,市里头的人来检查,肯定会有相关部门的批文,到时候你们若敢有所异动,警察局的人完全可以来硬的。”
“我不想听废话。”杨迪没好气的瞪他。
“好吧,那我直接说重点。”
杜松摩拳擦掌过后,竟然真的不再废话,只说了一个字:“拆!”
“拆?”杨迪疑惑,“怎么拆?”
“简单,什么地方会出问题,就把什么地方自己先拆了!”杜松道。
“哦?”杨迪眼睛顿时一亮,他和村里人方才只想着如何补救,却忽视了其它途径,此刻经这小子如此一说,顿时有些霍然开朗,脸色也是舒缓了很多,饶有兴致的坐到床边,“那你倒是具体说说看。”
“其实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你我都很清楚,朱高峰那些人来突击检查,醉翁之意不在酒,五里村的乡亲们修补做的再好,也难免要被鸡蛋里挑骨头。”
说到这,杜松目光一凝:“与其如此,不如我们釜底抽薪,彻底了断了那些家伙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念头!”
“可村里危房不少,拆掉的话,你让大家伙住哪?”杨迪下意识的问。
“笨!”杜松鄙视他:“这是重点么?暂时住哪很容易处理,街坊邻居挤一挤就搞定了,问题的关键,是村子今后何去何从,或者说白了,也就是村民日后的安身立命之本在哪,你们的目光只局限在如何保住当前的局面,却不会看的更长远一些啊。”
“说人话。”杨迪怒,实际上是心虚了,他学的是经管,可在这种事上,却好像陷入到了一条死胡同中。
“好吧,哥们我直说吧,”杜松也不在打击他,笑道:“以五里村目前的困境,想要一劳永逸的话,你们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杨迪问。
“引入投资!”
“这……”杨迪闻言,浑身突然一震,有种茅塞顿开的恍惚。
长期以来,他和村里的人,都只想着如何保住村子,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为啥好端端的村子,会让那些房地产奸商找出形形色色的空子。
说到底,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历史悠久的村落,太穷了,太旧了!
在凌市高速发展的大趋势下,这种现状,明显是很不和节拍的。
此刻杨迪的心情,用一句老话来形容,就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这些天他们心头只想着“保”,却忘了去衡量“保”的意义,如果是在大趋势之下,逆向的毫无意义的“保”,那么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问题堆积太多,迟早要一发不可收拾的!
尼玛,想不到这个坑货还真有两下子啊,以前倒是小看了他。
顿时,杨迪再度看向杜松的目光,不禁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喂喂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