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言淡之都这么说了,韩宁总不好提出什么异议,毕竟院子还得他来建,实在不行,她来监工好了,看他怎么偷工减料……
言淡之若是知道此时韩宁心里在想着这些的话,估计气也被气晕了,幸好他还没有厉害到可以探知他人心思的地步,所以此刻他才能平静的问着韩宁——
“院子没建好之前,你有想好住到哪里去吗?”
韩宁忽然想到了那个裴墨墨一开始在辟霞峰为她寻的僻静院子,“大师兄,这几天,我就住到辟霞峰那儿去吧。”
“也好,那我就抓紧时间帮你建。”
“谢谢师兄了。”
韩宁本来还想再这儿等等云师兄,可是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也没有那两人的身影,决定先回辟霞峰休息休息,从突破醒来后就一直忙的团团转,不管是审判大会还是去泠青峰领玉牌都遇到了许多的事情,自己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言淡之也看出了韩宁的疲惫之色,知道他也累了许久,难得善解人意的说道:“要不我送你去辟霞峰吧?”
韩宁感激的看了言淡之一眼,突然觉着这个天人般飘逸的师兄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至少他还会关心自己。
“不用了,言师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也早点休息。”韩宁婉拒了言淡之的好意,唤出火灵伪装的飞剑,慢悠悠的飞向辟霞峰。
辟霞峰比起韩宁上次来时所见,冷清了不是一点半点,在审判大会结束后,几乎所有看热闹的修士都回了自己的门派,所剩不多的散修也各自离开了,辟霞峰上也就只剩下几个负责清扫工作的杂役弟子凑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讨论着白天的审判大会——
“你知道么,今天天河首座那一派可吃了个大亏,昊问那个二世祖可惨了。”
“是呀,以后看他还怎么欺负我们这些弟子,啧啧,断魂极刑,九幽火刑,想想都觉着可怕,他还真是恶有恶报啊。”
“你小心点,我刚刚看着昊师姐从上空飞过,要是被她听到的话,小心她扒你一层皮!”
“不会吧……”
杂役弟子们被吓住了,一个个都不敢再说话,分散开来继续扫着落叶。
在清羽宫中,这些杂役弟子可谓是地位最为低微的一帮人,他们多是五灵根或六灵根的废灵根,只能修炼一些简单的术法,可能终身都无法突破练气期。
但是韩宁却注意到一个背对着她低头弯腰的灰衣弟子,在默默的清扫着落叶,那种似乎与外界完全格格不入的状态,低调的能够让人完全忽视掉他的存在,可是他清扫落叶的姿态却与旁人大不一样——
别人都是顺着一个方向的在扫,而在他的扫帚下,所有靠近他五十米的落叶全部的自动朝他的扫帚下靠拢,与其说他在扫落叶,不如说落叶在主动让他扫。
韩宁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转到这位弟子的正面,却惊讶的发现这位灰衣弟子竟然是个女孩子,还是一个看上去比裴墨墨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可是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竟然有着一块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黑色胎记,一看之下,顿时把韩宁吓了一跳。
而穿着灰袍的女弟子正在专心致志的扫着落叶,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双黑布缎面的鞋子,光滑的缎面反射着夕阳的余光,没有哪个杂役弟子会拥有这样一双鞋子,琉紫霍然抬起脸庞,向来人看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而光洁白皙的脸庞,好似一块温养千年的古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是一个不与她生活在同一层次的男子。
看清楚之后,琉紫又默默的垂下了头,自顾自的扫着落叶,将对面的韩宁当做透明一般。
韩宁诧异极了,这灰袍女弟子明明已经看见了自己,为什么却完全无视了她呢?
“你好师妹,我叫韩宁,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扫这些落叶的吗?”韩宁并没有放弃向女孩询问,只是她现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略去一开始被吓到不提,现在仔细看了这灰袍女弟子一阵,却发现除去那块硕大的黑色胎记,这个女孩的长相竟是出乎意料的精致,而且越看越美……
旁边那些先前聚在一起说话的杂役弟子早已看见韩宁的到来,有人巴结的凑到韩宁的身边,嫌恶的看了灰袍女弟子一眼:“韩师兄,别搭理她,她是个哑巴废物。”
而灰袍女弟子似乎对这样的诽谤视若无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管静静的扫着落叶。
那凑上来的杂役弟子似乎也对她的反应习以为常,转而对着韩宁道:“韩师兄,不知您来辟霞峰有什么指示吗?”
韩宁看了眼这个巴结的要命的杂役弟子奇怪道:“你认识我?”
“哎呦,韩师兄,现在谁能不认识您老人家啊,您可是宫主收的关门弟子啊,您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啊……”
韩宁一下子打断了这名弟子滔滔不绝的阿谀奉承:“我最近打算在辟霞峰里面最僻静的院子里住上几日,你不要让人随便过来打扰我就可以了。”
“行行行,韩师兄,我保证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去的。”杂役弟子连声答应,脸都快笑成了八瓣的菊花,对着一旁默默扫地的琉紫吩咐道:“喂,哑巴,韩师兄要坐静轩居,你现在快点去那里打扫一下!”
“不用——”韩宁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