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舒直接推开了药庐的木门,里面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正在忙前忙后,一会在调配药材,一会儿在烘烤银针,一会在翻找医书……
而屋子正中放置着一块木板,南宫旭初正躺在那上面,嘴角处还残留着血迹,上身一个血红的掌印印在胸口让人看着触目惊心,两条腿怪异的扭曲着,软软的搭拢在一起,不知死活。
白念舒看到他这样一副模样,顿时着急起来,奔到木板边轻声呼喊道:“旭哥哥,旭哥哥,念舒来看你了,你醒醒啊!”说着话,白念舒还打算伸手去推南宫旭初。
“别动!”金御医连忙喝止住白念舒的行为:“小郡主您现在若动了他的话,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白念舒被吓住了,迅速的收回快碰到他肩膀的手,转头狐疑的看着这个须发皆白老头:“旭哥哥他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碰他?”
金御医完全没停下手上的动作:“靖瑶郡主,这位蝎子就剩一口气,现在下官正用独门的法子吊着他这一口气,你若是这时动了他,他的这口气立时就会散了,到时候就没人救得回来了。”
白念舒急了:“到底旭哥哥伤哪儿了?怎么这么严重?”
金御医还是不停的在配药研磨:“这位蝎子五脏六腑都伤着了,好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内脏都有出血的症状,尤其是胸口,那里的淤血最严重,应该遭受过重击。不仅如此,他的腿骨也全部粉碎了,绝对不能随意移动他,幸好那个小太监是找人把他抬过来的,要不然他肯定坚持不到下官这儿。而且,按理说伤这么重,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他居然一直撑着一口气到现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容易……”
白念舒听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如此顽强的男孩全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弄成这样一副模样,以后自己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白念舒泪眼朦胧的蹲在那块木板前,看着南宫旭初那惨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眸,在心里默默地说:“以后换我保护你,旭哥哥。”
“快让让!”金御医一把推开了挡在前面的白念舒,对着郑公公说道:“麻烦公公帮下官按住这位蝎子,千万不能让他移动半分。”
白念舒退到了一旁,看郑公公还不行动,赶紧催道:“郑公公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郑公公实在是被这屋子里血淋淋的场面吓到了,听了白念舒的吩咐才反应过来,连声应道:“老奴来了,老奴来了。”
金御医很严肃的再次强调:“一定要摁住了,一点都不能让他动啊!”
郑公公点了点头,按照金御医的指点,将两只手同时放在南宫旭初的小臂与胸口相交叉的位置,死死得按牢,不让他能挣扎扭动。
金御医额头上的汗珠也细密密的冒了出来,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直接朝着南宫旭初头顶的百会穴扎了下去,十厘米左右明晃晃的银针没入了一多半。
南宫旭初的死穴被扎竟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被扎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金御医额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退缩了,下一根银针已毫不留情的刺向膻中穴,这一次南宫旭初终于有了点反应,皱了皱眉,嘴里发出了几个不明意义的单音节。. 金御医的眼里也有了一丝喜意,有反应就好,这说明还有救。
金御医再接再厉,下一针就对准了巨阙穴,一针扎下后,南宫旭初身子猛然挣动了一下,幸好郑公公早就按住了他,南宫旭初没能动的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接下来金御医不再停顿,一针紧着一针,分别刺向了关元穴、中极穴、曲骨穴、太渊穴、章门穴、肺俞穴、尾闾穴……南宫旭初的反应也越来越大,挣扎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嘴里从一开始的呻吟都转变为了嘶喊,只是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过。
白念舒也越看越揪心,尤其是当南宫旭初的眼耳口鼻都开始流出殷红的鲜血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到金御医的旁边正想说话,金御医却抢在前面指挥白念舒:“郡主,快去将桌上的药臼拿来。”
白念舒不敢耽搁,跑着去桌上取了药臼,里面都是刚刚金御医已经捣得像一团绿色的糊糊,这些混在一起的药材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白念舒直想打喷嚏。
金御医看白念舒已经把药臼拿了过来,继续吩咐道“对,就是这个,将里面的药泥挖出来,堵住这位蝎子在流血的眼耳口鼻。”
白念舒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动作:“啊,全部堵住了,那旭哥哥怎么呼吸啊?”
金御医抽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避免滴下来将眼睛糊住,补充道:“下官真是忙昏了,不用堵住嘴巴,留个嘴巴让他呼吸,其他流血的地方统统堵上!”
白念舒这才赶紧从药臼里挖出一小团,一小团绿糊糊往南宫旭初流血的地方敷去,果然,敷上了不一会儿,南宫旭初的七窍就不再往外流血了。
这时候金御医也正准备下最后一针,木板上的南宫旭初早就被他扎得像个刺猬一样,身上插满了长长细细的银针,这一针至关重要,成败就看此一针了。
金御医屏佐吸,慢慢的将银针扎向了天池穴,一针扎下之后,南宫旭初“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滩的紫黑色凝结的血块,正好吐了按住他的郑公公一头一脸。
金御医长吁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是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