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等人见他们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倒也没有刻意的提起,也许想不起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而他们三人拼尽全力救他们倒不是为着师兄弟们的感恩戴德,只是本着心中的同门之谊,他们的感谢倒是其次了。
可是韩宁不说,却不代表别人不说。
一名倒在最后面的蓝衣男弟子在初初醒来时,既没有与其他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怔怔的躺在那儿,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状态,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半响才尖声叫了起来,“啊!我竟然还活着!”
这尖利的声音完全无法令人相信是从一个男子的口中喊出,那似喜似泣的音调穿透了云霄,所有的人下意识就捂上了耳朵,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了那男子。
韩宁三人也被这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韩宁站起了声,拨开了众人,走向了那尖叫出声的男修士。
行走间,韩宁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难道他的毒还没解吗?
躺在地上的众人,他们中有些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有些因为身体素质太差,还没缓的过来,不过一看见韩宁走过来,俱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这个宫主新收的师兄果真如传言中生着一张精致漂亮到极点的面孔,难怪在女修稀缺的清羽宫还有接近半数的女弟子倾慕于他,只是一贯听闻她只与明绝峰的裴墨墨走的近,莫非他看上了那个“小魔女”?
八卦之火在他们的胸中熊熊燃烧着,灼灼发光的目光盯紧了韩宁,看得韩宁都不自在起来,连忙加快了脚步。
等到她停在了那名蓝衣弟子的身前,再一次怔住了,当初在泠青峰前她好像见过此人一面,依锨得他好像在殿前与南宫师叔拔剑相向,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哑巴女人。要不是当初他像堵石像一样杵在门口,那呆呆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她也不可能记得起来。
这男子似乎神智还不大清醒,一张脸似哭似笑,视线直直的越过人群,看向了南宫旭初,“是你……我记得……居然是你救了我……。我的仇人居然救了我……。”
突然蓝衣弟子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跳了起来,先冲着韩宁“砰砰砰”的连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调转方向,朝着南宫旭初长拜下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之前石东对师叔多有冒犯,还请师叔原谅……”
他这一磕一拜的动作极快,又极突兀,韩宁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便已经完成了。
电光火石间,他掸了掸膝头沾上的泥土,便重新立了起来,原本奶油味十足的俊脸上犹带几分雪白,却有着从未有过的铁血坚毅,眼神掠过还呆愣着的众人,蓦然朗声道:“众位师兄弟,且听石东一言。”
众人还没从他这莫名的行为中回过神来,接下来他的一句话就彻底引燃了寂静的人群!
“我是清羽宫的叛徒!我背叛了大家的信任,大家杀了我吧!”
石东诚恳的神情却似一个导火索将埋藏在众人记忆深处的痛苦深渊重新挖了出来——
“石师弟,天河首座怎么突然想着请我们大家伙喝酒啊?”
“对呀,小东,自从昊问那小畜生被施了九幽火刑后,他不是一直龟缩在霄云峰不出来的吗?这次怎么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啊?”
“这首座的心思我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怎么猜的出来啊,不过应该是为了庆祝凉音师姐初任千尧峰的代首座吧。”
“嘿嘿,凉音师姐的事儿的话,那我一定要参加了,凉音师姐也不小了,怎么还不仰双修伴侣啊?”
“嘘……我听说千尧峰的人说啊,最近他们总是看见天河首座在半夜频繁出入凉音师姐的闺房……”
“真的假的啊……。嘿嘿,看来婧蝶师姐要多一个后母了……。”
“你们不要命了啊,这话也敢乱说!”
“好好好,不说了……。来来来,喝酒……。”
“为什么我头这么晕啊……石东师弟,你……你……”
“诸位对不住了,我也是听了天河首座的吩咐……来人+他们都押入地牢!”
……。
阴寒的地牢里摇曳着明灭不定的烛火,一潭早已被yīn_mén弟子处理好的灰白色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似乎在不怀好意的等着它的“食物”入怀……
石东押着众位清羽宫长老、弟子走在最后,天河首座与凉音远远在前面走着,两人并肩而立,似乎一路还有说有笑,一点也不避讳这血腥味极重的地牢。
待得石东看清这潭水时,饶是他已经心如磐石,还是不由的动摇了起来,试探的向着天河首座求情道:“天河首座,这刑罚是不是太重了?要不我们换个法子,反正只要将他们关着,不让他们出去通风报信不就行了……”
“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个狗东西,快按我说的做!”
一向以和蔼可亲的面具示人的天河首座发起怒来也格外可怕,不仅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而且眼中也闪烁起危险到极点的森冷光芒,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好像一只择人而噬的豺狼般狠毒。
“锵!”
那些yīn_mén派来援助他们的弟子齐刷刷的将飞剑拔了出来,显然石东若有一点违抗行为,就要将他立斩于剑下。
这数十把飞剑就像悬在他头顶上明晃晃的屠刀一般,石东只能唯唯诺诺的帮着那些人,将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一个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