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分外炎热,庭院里原本茂盛的大树在烈日的照耀下,树叶都打起了卷,倒是树上的知了起劲的叫个没完没了。和知了一样吵闹的当属现在在白念舒屋里的那两个丫鬟了。
今天一大早,周氏就被慕容翎等人叫了去,说是询问白念舒最近的饮食起居可还好,这让青杏和月莲嫉妒红了眼,凭什么那个老女人能三番五次的与这几位爷说话,同是伺候小郡主的人,凭什么她仗着是小郡主乳娘的身份,与小郡主这么亲近。
今儿个正好乘着周氏不在,伺候好小郡主,这样也能在那几位爷面前多多露脸,说不定哪天,就有一位爷肯娶了自己呢!
这样一来,就再也不用做伺候人的活了,从此以后自己也是夫人了。
一想到这点,两人就争先恐后的带着洗漱用具来伺候白念舒了。
青杏一进屋就先声夺人:“小郡主,奴婢青杏来伺候您起身了。”那声音又甜又腻,最后几个字还带着尾音,拖得又绵又长,听得人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月莲也不甘示弱,摆出她惯常对人的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捏着嗓子,自以为放出了又柔媚又娇俏的声音,听在旁人耳里却是又尖又细。
白念舒本来就不耐烦这两个不安分的侍女,看着她们今早这么殷勤,肯定在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主意,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折腾她们的一个好方法。
白念舒将被褥包紧了自己的身子,连头都埋了进去,青杏和月莲两个侍婢叫唤了半天,她也全然不理会她们两人。
青杏耐不住性子,拉开白念舒的被子,谄媚的笑道:“小郡主,时辰不早了,今天还要进宫谢恩呢。”
白念舒怯怯的仰起小脑袋,小手还紧紧的捏着被子角:“青杏姐姐,我怕!”
月莲抢上前问道:“小郡主怕什么呀?还是快起来吧,别让几位老爷久等了。”
白念舒还是死握住被子不肯撒手:“月莲姐姐,我昨天晚上看见有个灰衣服的戌哥在哭,我问他在哭什么,他也不回答我。而且我发现灰衣服的戌哥一回头,那脸都是青白青白的,好可怕呀。”
青杏和月莲都唬了一跳,青杏硬着头皮劝道:“小郡主,那是你在做梦呢,哪里有什么灰衣服的戌哥。”
月莲的脸上早已惨白一片,低声在青杏耳边说:“前两天不是说后院做粗活的那个阿强被他二爹爹喝醉酒失手打死了吗?不会小郡主看到的就是他吧?而且我听人说难产的孝子因为在母亲肚子里呆久了,沾了点阴气,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这屋子里不会……”
青杏拐了月莲一个手肘,低声斥道:“别胡说,我才不信这个呢!”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游移不停的在屋里看着,显然已信了八九分,只是在犹自强嘴罢了。
白念舒内心暗笑不已,果然是两个笨蛋,既然要吓她们,自然要做得彻底点。
白念舒突然害怕的大叫:“啊!青杏姐姐,月莲姐姐,你们背后!”
两人早已被刚才白念舒的话吓得腿直打哆嗦,这时见白念舒指着她们身后,满脸惊恐的表情,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人互相支撑着,转过身去。
一团幽幽的血红色火焰漂浮在空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月莲吓得两眼一翻白直接晕死过去,青杏一边大叫着“鬼火”一边想往屋外跑去,结果腿抖抖索索的迈不开步子,看着“鬼火”飘着离她越来越近,终于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白念舒看着她俩相继晕了过去,撇了撇嘴:“真是不经吓。”
直接从榻上蹦了下去,拿起她俩拿来的洗漱用具,自己简单的洗漱后,头发摆弄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挑了件橘黄色的衣服套上,高高兴兴的自个儿出屋玩了。
大厅中,慕容翎正在向周氏细细询问:“秀最近晚上睡得还好吗?做不做恶梦了?”
周氏恭敬的垂头答道:“秀最近晚上睡得很好,早上奴婢去看秀的衣服也没有被冷汗浸湿了。”
慕容翎放松了许多:“那就好,这样吧,今天我们几个准备给秀看几个玩伴,你跟秀呆的时间最长,一起帮着参考参考。”
周氏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这些事情全凭老爷们做主。”
慕容翎蹙紧了眉毛:“只不过让你帮着参考一下,何必这么大惊兄,这里最了解秀喜好的就是你,你就帮着看看,有什么不合适就直接提出来。”
周氏这才诺诺的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老管家进来了:“大老爷,二老爷和四老爷都带人来了,您看我把音少爷也带来?”
“嗯,好的。”慕容翎微一颔首,老管家就依言退下了。
不一会儿,南宫烈的声音就远远传来了:“大哥,我把人带来了,你挑的人呢?四弟挑的那孩子真挺特别的。”
诸葛潇也在哈哈大笑:“诶,二哥你挑的这孩子还真不像你会挑的人,你就别说我了吧!”
等两人相继到达门口,跟在两人身后的两个男孩都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跟在南宫烈身后的那个男孩,一脸冰霜之色,如果说慕容翎是面冷心热的话,这个孩子就是面冷心也冷,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的年纪,全身却透出一种冰寒肃杀之气,那浓浓的孤傲疏离感完全不是这个年纪的孩童该有的。但再冷峻的气质也无法掩盖那如画的眉目,如果不是那全身浓浓的血腥气息,几乎可以将他看做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而诸葛潇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