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巧听话,从来不敢反抗的女儿吗?
凉音凄厉狂笑起来,混着苦涩、悲哀、伤痛和怨恨——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是我的父亲啊,但是你知道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悲伤……从我多少岁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我记得清清楚楚,十五岁!是啊,十五岁正是我最灿烂美好的年华,可是你却生生毁了这一切!”
突然,凉音诡异一笑,说不出的暗秘骇人,“其实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衰老的这么快吗?”
鸿思首座那双浑浊老眼中开始凝聚风暴阴影,如枯树皮般的老手上青筋凸起,四周的空气仿佛也随之一变,一种阴沉的气息逐渐散播开。狂作的暴怒一股脑的全席卷上了他的心。
“是你做的!”
凉音似乎不再恐惧,也不再害怕,将身上的兽皮拥紧,轻轻一笑:“是啊,噬月丸的滋味不错吧?你和季溟宫主本来是同辈人,但你看看你现在的面容都快和璇玑首座差不多了……”
“贱人!”
鸿思首座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强力加压,枯皱的老脸上透出嗜血的表情:“你这个白眼狼!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你本该就属于我,你竟然敢下手谋害我!”
凉音好像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毫无所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也离死亡越来越近,她的脸上却露出放松的表情,似乎一切终于解脱了。
“qín_shòu,住手!”
韩宁见势不妙,控制着离火剑就对着鸿思首座袭去,“锵!”原本挡住南宫旭初攻击的那只大海碗急速移动到鸿思首座的头顶上,土黄色的光芒大放,形成一层牢不可破的护罩,将他与凉音都笼罩其内,离火剑根本就撼动不了半分。
就像火系是以攻击力在五系灵力中著称的,土系灵力最明显的特点就是防护能力,再加上鸿思首座元婴初期的灵力所支持,纵使是离火剑也拿这护罩没有一点办法。
“怎么办?”
韩宁焦急无比,看着护罩内凉音的脸色渐渐红涨起来,张大了嘴巴,就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离水鱼儿,身体软软的瘫在兽皮上,身上各种被凌虐的痕迹触目惊心,神色木然,好似就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留在这个世上。
南宫旭初也运起全身的灵力,汇聚在飞剑之上,大力朝着护罩劈砍而去,仍旧没有掀起一丝涟漪,此时凉音的脸色已经由涨红慢慢变得惨白起来,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等等!”南宫旭初突然想起刚刚凉音提起的噬月丸,大叫道:“鸿思首座,我或许有办法帮你解了噬月丸的毒性!”
鸿思首座果然手上一松,浑浊的眼里射出一道锋利的光芒:“此话当真?”
当鸿思首座的手松动的那一刹那,凉音断续的呜咽了一声,神情痛苦的大声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随着下意识的大口大口的吸进了空气,脸色慢慢有了一丝丝的血色,从喉咙里破碎的挤出丝丝破碎的言语:“咳咳……不要……不要解……咳咳……解毒……”
“贱人,闭嘴!”
眼看着鸿思首座又要握紧那纤细的脖颈,南宫旭初赶忙出声:“鸿思首座,你若是掐死了凉音,那我可是不会为你解毒的!”
“好!我不掐死她,你快把解药给我!”鸿思首座立马像抛一块破布一样将凉音抛在兽皮上,迫切的看着南宫旭初。
南宫旭初见凉音暂时脱离了危险,也松了一口气,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噬月丸在十大奇毒之中都能排名第三,其珍惜奇诡之处可想而知,自己虽然知道解毒的配方,但一时之间,这解药的材料却是找不全的,更何况自己压根就不想为这老东西解毒,留着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糟蹋更多的女修。
南宫旭初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慢慢道:“鸿思首座,想必你也听过噬月丸的厉害,它的毒性能慢慢侵蚀修士的肌体,吞噬修士无尽的生命,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原本应该还有几百年的寿命却被吞噬殆尽,只剩下短短几十年。”
鸿思首座眼里射出凶光,恨恨道:“我还以为是我修炼不当,导致走火入魔消耗了寿元,没想到是这个喧人在背地里给我下毒!”
凉音缓过气来,冷笑一声:“若不是你色迷心窍,对我都下手,怎么会中毒呢?自从十五岁那年我就开始有所防范,专门重金求购了噬月丸,将它涂抹在我的身上,你只要真的对我下手,那必会中毒,反之则不然,这件事要怪还是怪你自己吧!”
“喧人,你说什么!”鸿思首座怒不可遏,神色骇人至极,好像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剥了凉音。
凉音虽然强自稳定心神,却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毕竟鸿思首座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太过深重,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随时可能倒塌下来,将她压的尸骨无存。
南宫旭初见鸿思首座又把目标对准了凉音,急忙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鸿思首座,这噬月丸的解药需要十五种药材,我这边只有其中的十种,还有五种可能一时之间还凑不齐……”
鸿思首座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额头的皱纹层层叠叠似波浪起伏:“还缺哪五种?”
南宫旭初细细数来:“护脉草、天灵花、失心果、碧复叶还有最重要的药引:木离根。”
“护脉草、天灵花、失心果、碧复叶这几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