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安若斩钉截铁地说,“我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
“那你早去早回!路上当心点儿。”姑母握着她的手,悉心叮咛。
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郝姑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谁也没有料到,安若乖巧的这一声“再见”,会让两个人永远也不会再见。女以乒划。
郝驿宸的这一觉,睡得很长。
他为安若违反了每天早六点,准时起床工作的原则。
直到挂钟的指针,指向了正午十二点,他才被床头的手机给吵醒。
“安若,接电话。”他囫囵吞枣似的嘟哝,烦躁的一掀被子,把安若刚才放在他枕头边上的信,盖在了被子下。
手机,还在一直不停的响。
“安若,帮我接一下……”他睁开眼睛,才发现安若又不在他身边了。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姓郝的,还记得老子吗?”吴胖子在电话里卑劣的笑起来。
郝驿宸慢腾腾地坐起来,无聊地甩了下头,“你又想怎么样?昨天下午,一直跟在我后面,想撞死我的车,又是你派来的吧!”
“对,没错!”吴胖子肆无忌惮,没有否认,“不过,姓郝的,你以为我的目标真的就是你吗?”
“你……你什么意思?”郝驿宸瞟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这么早,安若又跑哪儿去了。千万不要告诉他,她一个人出去了!
“嘿嘿,你自己想,慢慢地想啊!”吴胖子故作姿态,拖腔拿调地说,“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妞,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你说什么?”
安若郝驿宸的心里,发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呐喊。
可吴胖子已经得意洋洋地挂断了电话。
他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上衣裤,一边心急如焚地大叫,“安若……安若……”
整个屋子里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只有郝姑母一个人从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安小姐,一大早上出去了。”她看着侄儿,战战兢兢地答。
“去哪儿了?”
“她……她说,她只是去医院看看她姑妈。”郝姑母抛开昨晚的间隙,老老实实的告诉他。
“去医院?”郝驿宸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抬起头追问,“什么时间去的,谁送她去的?骆管家呢?”
“骆管家送你妈是约了谢小姐,要一起帮谢小姐选陪你去美国穿的礼服。”郝姑母虽然一早上都躲在屋里,但屋内每个人的动向,她倒了解的一清二楚。
无聊!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了。郝驿宸蹙紧眉头,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这么说,没人陪安若,安若是一个人……”
“是啊,她是自己叫的出租车……”郝姑母的解释,只换来郝驿宸一个冷峻地对视。
他怪对方没有拦下安若。
更恨自己睡得太熟,太沉,完全放松了警惕。
他当机立断地拿起手机,熟练的按下安若的号码。
安若,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呀!
可是……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号码已关机!”一个甜美而略带机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他不甘心地拨下第二遍。
这一次,居然通了。
但从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安若的声音,而是吴胖子猖狂的大笑声,“嘿嘿,姓郝的,你还以为我是在骗你呀!”
安若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那么安若的人呢……
“姓吴的,你把安若怎么了?她现在在哪儿?”郝驿宸气势凌人地问。
“姓郝的,西郊有个废弃的车辆厂,你应该知道吧!”吴胖子慢条斯理,存心在一点点折磨郝驿宸的耐性。
“你一个人来,我知道你的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开车来。不许带任何人,一个人都不准。只要我发现,除了你以外的半个人影,我就不能保证,这里这么多废旧的火车头,会不会一一从这些锈迹斑斑的铁轨上开过去。啧啧,想想,就觉得可怜哪……”吴胖子故弄玄虚,藏头露尾的只说了半句。
但郝驿宸几乎可以想像,安若柔弱的身体,此时,正五花大绑在废弃的铁轨上。她惊恐万状,她万念俱灰,她无助的双眼里充满了泪水,她怔怔的看着废弃厂房肮脏的拱顶……
“姓吴的,把你外甥的头打破的人是我。有什么你冲着我来。”郝驿宸克制不住地叫起来,“你有什么要求,你要什么赔偿,尽管提……”
“呵呵,姓郝的,你要是早这么说,我说不定当初心一软,就饶了你的妞儿。”吴胖子虚情假意地说道,“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就是想让你急,想让你的妞儿哭给我看!”
“吴胖子!”郝驿宸愤恨的一捶轮椅的扶手。
“我可告诉你。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半个钟头怎么样?给你半个钟头,我倒还有点耐性,可我的手下早就失去耐性,都跑去研究那些火车头了。这万一要是他们提前把火车头……都给发动起来的话……”
郝驿宸听不下去了。
他痛苦地挂断电话,心,仿佛被一根细铁丝拧了起来。
“驿宸,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马上打电话报警。”郝姑母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从侄儿痛不欲生的表情里,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不要!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郝驿宸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冷静一点点。
现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