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俞良宴似乎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齐柏善翘着腿,侃侃而谈起来。
这些消息,不是别人告诉他的,正是这两天来,他亲耳听来的。
作为一个被俞良宴委以重任,且把管闲事当成人生第一乐事的家伙,齐柏善真是把监视这种事儿做到了极致,平墨这些日子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儿,包括那次平墨扮女装跑出去招摇过市,齐柏善都嗑着瓜子围观了全程,并通过电话跟俞良宴全程直播了一下。
平墨私底下和一帮小混混交好这件事,俞良宴是知道的,但他一直摸不清平墨想做什么,直到苏绣和景上华先后被袭击,他才搞明白,这货动的是哪门子心思。
帮猫铲除对手?亏他想得出来这么馊的主意!
景上华可是猫最好的朋友,要是她受伤了,猫可不得伤心死?
把苏绣和意外躺枪的江同之先后打趴下后,平墨就没再插手这件事,而金子青又东奔西跑地忙活着些别的杂事儿,市队暂时又没有别的人被袭击,所以,齐柏善盯了一会儿后,就主动放弃了关于这件事的监视任务。
在这之后,俞良宴也没有太在意别人,只负责看着自家的猫,生怕平墨一个脑抽,也找一帮人来这样对付猫。
而齐柏善不知道俞知乐和平墨的前尘往事,只当那个平墨是爱俞知乐爱到走火入魔了,开启了无差别攻击buff,还好心提醒俞良宴要关好门窗,防止半夜有狗潜进来咬人。
他更不知道,平墨又给金子青布置了去袭击池飒的作业,只不过,这道作业需要晚交一点,而且金子青谨慎的个性,使他严格执行了少爷“秘密办事”的指令,全程通过电话联系可用的人,竟然没被齐柏善发现他这一正在执行中的计划。
这件事暂时按下不提,在这样的监视下,齐柏善很快又探听到,平墨的私人秘书金子青这些日子总是往各家医院的妇产科里跑,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他就留了个心眼,专门派人跟着他,顺藤就摸出来了俞知乐的舅舅松明觉这个大瓜。
在金子青和松明觉接头的当天晚上,齐柏善手下的人,向街坊邻居探听了这家人的奇闻异事,又把这些事儿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齐柏善。
听完这些事儿,齐柏善无力了。
一向就不怎么守规矩,总是被老爹骂丢人现眼的齐柏善,用一句粗暴的“卧槽他奶奶拐子腿啊”,向俞良宴开启了对这家人的讨伐。
这家人的女儿,年轻的时候跟人胡搞一气,弄大了肚子,把女儿生了下来,这个当妈的没过两天就把孩子打包打包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不是卖了,就是扔了。她用这一壮举把她父母气了个半死后,就拍拍屁股,跑到外地嫁人去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生怕她现在的老公孩子知道她过去干的丢人事儿。
这家人的小儿子,哼哼,那也不是个好东西,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年轻的时候没少干坏事儿,喝酒赌钱一样不落,留在他父母身边可不是因为孝顺,是因为他根本没本事出去挣钱,只能一边啃着父母的老一边混日子,成天净想着怎么发大财呢。
对了,刚刚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的跑过来找他,不知道说了点儿啥,他好像挺高兴,出去喝了一大顿酒,逢人就说自己要发财了,谁信他啊,大家都把他当蛇精病,有几个好心的大叔大妈,还劝他不要被搞传销的给骗了,珍爱生命,远离传销啊。
一听说那家当初遗弃了个女孩子,齐柏善就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良宴家的宝贝妹妹,好像就是被收养的吧?
俞知乐被收养的这件事,只有从小和俞良宴一块长大、知道他是独生子的朋友圈知道,大家也都牢牢地闭着嘴,坚守着朋友间的保密守则。
在产生这层担忧后,他立马布置人手,直到看到尾随着金子青的人传回来的信息,他才乐出了声。
金子青去订了个酒店,地点恰好就在自家连锁五星餐厅的顶级包房里!
这简直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略邪恶了点儿,齐柏善却还是紧锣密鼓地提前在那个预定好的包厢里,厚颜无耻地在桌子下方搁了一个窃听器,然后蹲在了隔壁的包厢里,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
听齐柏善说到这儿,俞良宴挑了挑眉,问: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
齐柏善“啧啧”两声,用一句“还是卧槽他奶奶拐子腿啊”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简单地表示:
“我给你用邮件发过去,你自己听吧。听的时候手边最好别放什么东西,我旁听的时候反正没忍住摔了个杯子。”
听他这样讲,俞良宴反倒起了兴趣。
他很想知道,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
两个半小时后。
听完了全套录音后,俞良宴很后悔自己晚上吃了晚饭,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种想吐一屏幕的欲。望了。
他倒了杯温水,坐回了椅子上,看着齐柏善为自己传回来的一份份资料,嘴角扬起了一个邪气的微笑。
很好。
平墨这是打算无视自己的存在吗?就想把一个莫名其妙的舅舅给带到猫的跟前来?
他俞良宴可没承认过,这种东西能当猫的舅舅!
既然他们家,一个不打算要猫,一个完全就是想把猫当摇钱树,要不是俞良宴在意猫的看法,不知道猫会不会想认回自己的亲人,才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跳出来在猫的面前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