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岩石因为年深日久,已然风化剥落了。不住的有碎屑细尘自那些巨岩上剥落随风而飘,扬起一阵不小的尘土,血煞稍稍以手掩面
,挡去了些许灰尘,迈开步子,走向山峰腹地,那一堆白骨堆放之处走去,而在那白骨森森的尸骸人骨后方约十丈之地,一座破旧的茅草
屋矗立着,显得孤独而又怪异,且还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阴森之感,整座茅屋仿佛被笼罩在似有似无,淡淡的薄雾中一般,
看去那茅屋在
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是那么的不真实。而又确确实实就在眼前,血煞心头疑虑更重,按说如此荒凉之地怎会有人迹存在,且对凡人而言
方才自己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对于凡人来说是极为恐怖的存在,断不可能会有人在此处修建这么一座居所,但细看那茅屋,又可见炊烟
袅袅分明是有人居住的模样,且木门虚掩着,虚晃不定的破败台阶上足迹清晰可辨,看来这儿的确有人居住,血煞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去
那茅屋中一探究竟,打定主意,便大步流星地向那茅屋走去,凝神戒备着。
血煞慢慢地向着那老旧,由于年深日久风化的台阶走去,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迎着日头,合着徐徐吹来的微
凉寒风,打在脸上;透进心里,给人无比清凉之感,方才紧绷的神经,也因这和煦的夏日微风松懈了不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步步踏
上那石阶,发出低沉而厚重的摩擦声,“吱吱嘎嘎......”仿佛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石阶的两侧,有着点点新绿嫩芽,微风拂过,嫩芽
随风摇曳不定,绿意莹莹在这空无一物的石阶夹缝中顽强生长仿佛迎着日头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脸庞,似是少女明眸含羞的脸庞,似在诉
说着别样的温柔情怀;又似诉说着生命的顽强,血煞也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是那么的爽朗、肆意,这个男子,有着怎样的温柔情怀,仅
这一笑,就足以证明了吧?
在这危机四伏的乱世中,人人时刻面临这生与死的抉择,而争斗、痛苦,让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间,真正的痛苦,不是死别而
是生离!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有时,死,反倒是种解脱。
“少主......”血煞在心中低声默念了一句,继续若无其事的向上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那木屋跟前,转身回望,石阶依稀映上了自己的足迹,在日光朝阳下显得刺目而清晰,血煞目光望着那石阶上已有些模糊的
足迹怔怔出神: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为了心中的执念、信念而活,只是看不透的是这无休无止的“轮回”。人生滋味千万种,经
历了方能明白,并从中领悟一些道理,便能成为一生的财富,受用不尽。血煞昂首,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这些杂念,随即转回身,面对
那厚重、宽大的红漆木门,伸出手,在那门上,轻叩了三下。发出有些清脆而沉重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屋中未有应答,虽先前已经猜到这屋中不会有人,但直接推门而入,未免失了礼数,且这门虚掩着,表示这屋主人只是出
去未归,总不能不请自来闯进别人家中吧?想到此处,血煞也没再多想什么,转身坐在了门外五尺见方的平台上小憩,迎着凉爽微风,吹
拂着衣衫、脸庞。衣衫逆着这微风猎猎飞舞,一身黑色衣衫在柔和的日光下,似被铺上了一层金色流光,闪烁着五彩光华显得迷幻、朦胧
变得几欲透明了。
听着屋后竹枝摇曳,竹涛阵阵,似清秀少女面目含羞,身着绿裳;五指微曲,轻拨琴弦,似蜻蜓点水,奏着一曲乱世离
歌,曲调悠长婉转,却又明快忧伤,仿佛透着无尽伤悲,道不尽也诉不完,恍惚中,耳边似有一声轻叹听着既耳熟又幽怨,血煞如遭点击
迅速转头看去,然而,身边除了空荡荡的石阶与几片零散的落叶之外,空无一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良久,那屋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像是碗筷碎裂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怒斥、喝骂声,血煞听力本就灵敏再加上距离颇近,只隔着一
道门扉,话语声自然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娘,姐姐有伤在身,您怎能如此狠心将她遗弃荒野不顾......”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极是沙
哑,还带着几分哭音,“少给老娘废话,你们都是我生的,生死都由我,轮不到你来多嘴!”那老妇人有些声嘶力竭,又道:“谁让那丫
头耳聋眼瞎,难道要我一个老太婆来伺候她?”“可是......可是......”那少女声音哽咽着,渐渐低了下去,如遭雷击,终是没了声音
,那老妇人一转面色,重重“哼!”了声,那屋中便再没了声音。血煞听到这里,露出蔑视神情,面色也冷了许多,冷冷地道:“将亲生骨肉弃之荒野,任其自生自灭,好狠的心!”那少女与那老妇同是一惊,目光同向门扉处望去。
那少女与那老妇同是一惊,目光同向门扉处望去。少女止住了哭泣,眸中有隐约水汽,面上可见两行清泪,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更无血色,只是紧咬贝齿淡唇,双手握成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可以看见根根青筋突起,眼中分明
掠过一丝感激之色,但望见那妇人恶狠狠的目光,不禁后退几步,低下头去,盯着脚下灰石青色地面面色又白了几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