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佳肴尽是厌恶神情。这时,方才留意在自己对面坐着一位身形瘦高、长发遮面的男子,因大半面庞皆被掩盖只露出墨色深瞳故而辨不清
相貌,衣衫褴褛,很是邋遢。沉默不语,此刻也正望着自己,视线久久不曾移开似是盯着什么稀奇之物一般。爹爹时不时与此人附耳几句
似是在交谈着什么,也是时不时望向自己这里,见那男子偶有回应也只是点头而已,并未开口,看来不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想必谈话内
容与自己相关即便如此,也是默不作声。
“夫君,此人是谁?”琴淡然从容地插话道,然而目光并没有看向那男子,却是看着冥王,语声轻描淡写却又咄咄逼人。似在质问一
般。看着冥王,神色从容肃然,略显不悦,当中道理,心知肚明。只是不便明说罢了。“客人。”
冥王饮了少许,淡淡答道。似乎心情大
好。闻言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猛地站起夺了冥王的杯盏将其中余酒一饮而尽,面色潮红肃问道:“你可知昨日是什么日子?女儿生辰,
你彻夜未归,此刻却又在这大摆宴席会客,是何道理?!”冥王当即错愣当场似对妻子的这一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经妻子一说这才忆起昨日乃是女儿生辰本应承了要在家中陪伴女儿不想临时有要紧之事急需处置待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加上疲累不堪便也
歇下了,完全忘了这回事。
也自知理亏,错在自己,也不隐瞒当即赔礼道:“夫人莫怪,为夫的错,为夫的错......”琴自是余怒未消,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落
座,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多言,冥王接着也坐了下来。道:“雪儿,爹爹下回定陪你,今日这桌宴席,权当赔礼。”并无应声,一时间席间
气氛顿时变得很是尴尬。冥王更是不知如何说辞,只得干笑几声,无言落座。
那男子站起身,片刻便来到了自己身旁,正疑间,冥王笑道:“雪儿,这人今后便是你的贴身侍卫,这件礼物,可算满意?”稍显惊
讶,爹爹从不曾送过什么给自己今日怎么?眉头稍皱不经意瞧了瞧身边那瘦高男子,片刻,更显吃惊,细看他相貌虽大半被发丝掩盖只余
轮廓,还是觉得仿佛似曾相识在哪见过似的,适才忆起这人不正是前几日在河阳城偶遇的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青年?
不过此刻梳洗过
后细细端详,一身黑袍裹身;大约二十左右,容貌清秀,高挺的鼻梁,黑色长发及肩分差有些散乱遮住了半边脸颊,苍白似纸的双唇无半
点血色;墨色双眸隐于发下,冷漠且阴森,仿佛看穿一切的神色;脚踏一双素底白靴其后饰以一缕银丝,修为深不可测,这男子仿佛沉睡
雄狮,冷漠而又淡然,周身弥漫着王者气息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令人不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许久,这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侧头,
望向自己。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自己明显感到了锐利、令人窒息的寒意,似将周围空气尽数冻结一般!
那空洞、阴森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渐渐地静静地,触入心底,毫无表情,只是片刻,便移开了视线,那股莫名气息也逐渐消
散开去,方才的一刻竟觉自己已然死去一般,眼前这男子,究竟是何人?虽有些惧色,但很快便镇定自若。“你的名字?”平静问道。男
子身影颤了些许,再度转过头看着自己,稍有不同的是,带着困惑与不解,目光也稍显柔和但,还是没有答话。也不知是没有听清又或是
不愿回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次再没有移开视线。
“你的名字?”又问了一遍,稍提高了声音,干脆、清晰地问道,依旧没有答话,只是这次,可以肯定的是,他听见了,只是不愿回
答罢了,见此情景,自己略显尴尬,倒也不在意,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今后相处时日久了,自会
告诉自己,正想着,心中对他的特立独行不禁多了几分敬佩。于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那男子会意,但,并无动作,只是微微摇了摇
头,表示自己站着便好。亦有感谢之意,虽无言明,心中总有这念头。见他这般拘束,不禁轻声笑了出来,向冥王投去嗔怪之色,爹爹怎
这般糊涂,给自己找了个“哑巴”侍从?冥王立即会意。
笑道:“无妨,你且坐吧,不必如此拘于礼数。”闻言,这才落座,见此,更添
了几分好奇,这么久了,未曾见他说过一语半言,莫非当真是哑巴不成?转瞬这念头便烟消云散世间能人异士不可胜数脾气古怪者更是多
如牛毛这人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半晌,见他仍不动筷不免生疑,心中正困惑着忽闻轻声入耳:“煎饼。”怔住了。转头望向他,尽是惊
讶之色,不想那日在河阳城,曾给过他俩个煎饼,他还记得!又惊又喜,便问:“想吃煎饼?”那男子缓缓点了点头。
我不忍笑声连连,
真是怪人,满桌美酒佳肴竟毫不在意,要知道,这些酒菜,可比那煎饼美味百倍不止。众人闻声也是朗声大笑,不知缘由,只笑这人怎会
如此不知好歹。那男子倒是毫不在意,并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我止住了笑声,吩咐侍女,将酒席撤去换上素宴,自然专